若非文臣这边有了魏广贤出头替他掣肘住镇国公,太康帝还不能够安稳如此些年。
早就想着寻摸学习如何杯酒释兵权了。
自古无情帝王家,这是太子学习帝王之道时常听到太傅与他说的话。
今日太子算是才真正明白这话的深意。
首先,要是大晋的帝王,其次才是他的父皇,他母后的夫君。
即使太康帝与孟皇后是少年夫妻,一直被世人称颂帝后伉俪情深的佳话,也终归得为帝王权势让步。
孟皇后,也是太康帝用于在后宫掣肘魏贵妃的手段。
反之亦然。
便如他此刻这般,知晓太康帝心中所想,也明白暂时不能够动魏贵妃。
而魏贵妃也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在自己陷入危机时提起她在前朝当一朝丞相的哥哥。
虽然理解,但太子心中的不愉却是真实的。
但顾全大局,只能够到此为止。
太康帝望着下方低着头不明情绪的太子。
对于这个自他弟弟丢失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努力学习帝王之道,十五岁便能够在帝王出行时留在京中镇守京城局势的儿子,太康帝既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够猜到他心中的大概所想。
无他,这个儿子是他自从看到太子五岁时展露的驭下之术时,便已经将其定为了自己日后的接班人。
跟着太傅学了帝王之术后便一直跟着他学习打理朝中事务,太康帝与太子相处的时间太长了。
而这个儿子,也越来越像他了。
“此贱奴先是教唆他人加害国母,又胡乱攀扯贵人,诬陷栽赃,罪不容诛!判车裂之刑!其三族流放千里,永不得返京!明日午时执行!”
太康帝思绪收回,开始宣判最后的结果。
等在一旁的禁卫军领命,立即上前将趴在地上浑身血迹的瑶环给拖走。
瑶环自从说完先前的话后,便又一言不发起来,丝毫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只在听到三族流放之时,眼底热泪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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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望向一旁给皇后下毒的那小宫女,那小宫女此刻正害怕得不行,看见太康帝将视线投向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太康帝只望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看向太子。
“既然朕先前便说你的生死由太子掌管,那这贱奴便交由太子定夺。”
太子依旧跪着,这回抬起头来,向太康帝拱手。
“是,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太康帝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别跪着了,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