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安慰道:“莫要担心,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总该学到些东西了罢。想把他们管理好,无外乎八个字,恩威并重,赏罚分明。该杀就杀,莫要手软。该赏的时候,也莫要吝啬。”
“韩二哥,你说的俺听不太懂。”马三狗挠了挠头,苦着张脸。
闻言,韩桢呵斥道:“你在夯货,我平时怎么管小王村村民,你照葫芦画瓢便是。况且,平日里有袁初六和张益帮你分担,不需要伱费什么心思。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派人去小王村寻我。”
“那……那好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三狗也只能点头应下。
接着,韩桢又招来袁初六,叮嘱道:“收拢逃户的事情,你多上点心。注意甄别,若是发现心怀不轨之人,立刻通知三狗,明白吗?”
“俺省的!”
袁初六郑重的点点头。
三天时间,他已经融入里长这个身份了,和起稀泥来,颇有些得心应手。
里长就得会和稀泥,实在是很多邻里纠纷,压根就没有个对错。
“出发!”
交代完事情,韩桢大手一挥。
五十多号人,外加五辆牛车和十头驴,浩浩荡荡的下了山。
韩桢没有把钱全部带走,而是给马三狗留下了一千贯钱,作为松山村的公款,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钱财之外,他还带走了一个铁匠和四个识文断字者。
小王村只有个铁匠学徒,修补修补农具,打两块铁片还行,让他打造兵器,着实是为难他了。
但这个袁铁匠不同,是正儿八经的匠籍,家中世代在官营作坊效力,负责为县城武库维护、打造兵器。
按理说,这是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但问题是,由于朝廷每年给各州县武库的拨款,被贪了个干净,他们也就没活计可干。
月俸越来越少,最后直至彻底没有。
没了俸禄,总得活下去罢?
可由于是匠籍,没有田产,也不允许种田。
无奈之下,袁铁匠一家只得进山当了逃户,起码在山里还能开垦几亩田地,勉强活下去。
至于那四个识文断字者,则充当书吏和村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