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虎白嫩纤细的小手此刻化为虎爪般,死死扣住李天王手腕上的脉门。
没等他回过神,李黑虎看似纤细的腰身一扭,猛然站起身,将他整条手臂拧向身后反锁,另一只小手同样呈虎爪状,探向腋窝。
紧接着,脚尖向上一挑,如同一柄利刃狠狠戳向腘窝。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别具一番美感。
李天王只觉右腿腘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膝盖不受控制地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啊!”
李天王大吼一声,正想挣脱束缚,却见扣在脉门和腋下的小手猛然发力,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直冲大脑,半边身子一麻,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下,李天王额头上浸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此刻他的酒醒了,心头又惊又惧,连连求饶道:“夫人,俺错了,俺错了。俺今夜喝些了马尿,猪油蒙了心,你就饶了俺这一遭罢。”
“哼!”
李黑虎冷哼一声,冷冽的语气中透着杀意:“再有下次,绝不轻饶。滚罢!”
说罢,她松开手臂,自顾自地坐下,继续拿起木梳梳头。
李天王狼狈的爬起身,逃也似地出了里间。
一路回到隔壁的厢房中,一名容貌俏丽的小妇人立刻迎上来。
这小妇人便是他的小妾,唤作小莲。
小莲本是济南府人,回乡探亲时,被黑山匪寇劫上了山,李天王讨要了很久,李黑虎才赏给他做了小妾。
见他神色惊惧,满头冷汗,小莲关心道:“阿郎这是怎地了?”
李天王呵斥道:“莫要多问,去帮俺打盆水来。”
“奴这就去。”
小莲应了一声,拿起铜盆便出了门。
这番乖巧的模样,与李黑虎形成鲜明对比。
李天王坐在床上,越想越气。
方才的遭遇,如同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往日积压在心头的怨气。
脑中不由浮现起四当家雷汉的一席话。
“明媒正娶的夫人?莫要自欺欺人了,她可曾当伱是丈夫?”
说来可笑,成亲这些年,两人一直分房睡。
商议寨中大事,从不让自己参与。
他这个夫婿,竟还不如寅先生、孙志这些外人!
当着外人的面,也丝毫不讲情分,随意呵斥。
一想到那几位当家,每每看向自己眼神中的不屑与讥讽,李天王心头便涌起一股屈辱,整张脸涨的通红。
“既然你不讲夫妻情分,那就莫要怪俺了。”
李天王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
里屋。
李天王狼狈逃走后,一名妇人迈步走了进来。
妇人年逾四旬,眉眼处依稀与李黑虎有几分相像。
“姑姑。”
见到妇人,李黑虎唤了一声。
妇人问道:“你们是否又吵架了?”
她方才听到一声大吼,赶来时,就见李天王狼狈的从里屋跑出去。
“嗯。”
李黑虎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你这刚强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
妇人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南嘉,我知晓你不钟意他,心里也埋怨你爹爹的安排。但陈平毕竟是你夫婿,这男人啊,就活一张面皮,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总该照顾一些他的脸面。”
“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