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了心思,麻舒窈也不羞恼,反倒笑嘻嘻的打趣了一句。
目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安娘转过头,冲着韩张氏说道:“你呀,多学学人家。”
“俺……俺终归是他嫂嫂。”
韩张氏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安娘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道:“嫂嫂又怎地了,如今知州老爷见了二郎,怕是都得躬身行礼,谁还敢乱嚼舌根?那些个皇帝老子,做过的龌蹉事还少了,也没见谁说三道四。俺算是明白了,这世道就是谁拳头大,谁便占着理。”
见她沉默不语,安娘不禁摇了摇头,起身也走下了车厢。
还别说,这么一段路,确实颠的人腰酸屁股痛。
心中细细品着安娘方才的话,韩张氏不由有些意动,只是她那软糯的性子,到底是不如麻舒窈那般敢爱敢恨。
又坐了片刻,韩张氏掀起帘子下了车。
一下马车,便见不远处,麻舒窈笑靥如花的腻在韩桢身旁,眼中的欢喜,几乎都快要漫出来了。
察觉到韩张氏的目光,韩桢朝她笑了笑,而后迈步走了过来。
“嫂嫂,感觉如何?”
来到近前,韩桢关心道。
这还是韩张氏头一次出远门。
以往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几里开外的临淄县城。
“奴还好。”
韩张氏柔柔地回了一句。
见韩桢脸颊上有一片尘土,她咬了咬唇,从袖口中取出香帕子,踮起脚尖将灰尘擦去。
砰砰砰!
此刻的韩张氏,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脑袋,能清晰的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这番亲昵的举动,不但让韩桢愣住了,就连一旁的麻舒窈都微微一愣。
似乎,嫂嫂对小叔子不该这样亲昵。
她只是年纪尚幼,又非傻子,哪里还看不出端倪。
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微微上翘,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自己好似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趣事!
重新站定,韩张氏小手紧紧握着香帕子,强装镇定道:“二郎脸……脸上有些脏了。”
韩桢挑了挑眉:“多谢嫂嫂!”
他不晓得韩张氏为何突然转变,一时间有些诧异。
要知道,之前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了,就是在家中仆人面前,都不会表现的如此亲昵。
不过,对韩桢而言,这种转变是一种好事。
毕竟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就在这时,安娘拖着小豆子回来了。
一边走,还一边教训道:“不许再乱跑了,晓得吗?”
“娘,俺晓得了。”
小豆子蔫蔫地点了点头,待看到韩桢后,立马又来了精神。
挣脱开安娘的手后,小跑着来到韩桢面前,仰着头道:“二叔,啥时候教俺骑马?”
“你还想骑马,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听到儿子要骑马,安娘顿时来气了,随手在路边抄起一根树枝,作势便要打。
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人憎狗厌的时候,调皮的紧。
被父母胖揍,简直是家常便饭。
韩桢也没拦着,任由安娘在小豆子屁股上抽了几下。
没被家长揍过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就伱这三寸丁的小毛头,你有马高吗,还想骑马?万一摔着磕着了,怎么办?”
一连抽了好几下,安娘揪着他的耳朵,呵斥道:“还骑不骑了?”
小豆子哭丧着脸道:“娘,俺错了,俺不骑了!”
麻舒窈在一旁看得有趣,捂嘴偷笑。
“哼!”
安娘这才松开手。
待到安娘教育好了,韩桢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才开口道:“你娘说的对,你眼下还小,身子骨禁不住颠簸。往后多吃些饭,等长大一些了,二叔再带你骑马!”
“俺听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