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只算做男人的财产。
要知道,男人如果被诛九族,小妾是不算在九族之列的,可想而知地位有多尴尬。
所以,正常情况下,韩桢根本不需要喊林晚晴为岳母。
但麻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麻舒窈当小妾许给韩桢。
这一点,韩桢也心知肚明。
否则的话,谁家嫁小妾,会给如此丰厚的嫁妆?
“姑爷快且坐。”
林晚晴说罢,佯装不悦道:“悠悠,还不与你夫君点茶。”
麻舒窈解释道:“阿娘,夫君喝不惯点茶。”
闻言,韩桢微微一笑:“不用麻烦,凉茶一杯即可。”
招呼韩桢坐下后,林晚晴坐在对面,柔声道:“悠悠自小被家里惯坏了,性子跳脱,烦请姑爷担待着些,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韩桢轻笑道:“岳母哪里的话,悠悠乖巧懂事,我喜欢的紧。”
听到夫君的话,麻舒窈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甜蜜,双手捧着凉茶:“夫君,请茶。”
“如此便好。”
林晚晴瞥了自家女儿一眼,心中宽慰。
翁翁倒是为悠悠挑了个好夫婿。
先前都是匆匆一瞥,此刻细看之下,只觉这娘俩越看越像,竟有八分相似,凑在一起,只当是双胞胎姐妹。
感觉到韩桢的目光,林晚晴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
见状,麻舒窈关心道:“阿娘,伱不舒服么?”
强压下心头的思绪,她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许是有些乏了,悠悠你陪着姑爷说说话,为娘先去歇息了。”
说罢,林晚晴站起身,逃也似的上楼了。
看着阿娘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麻舒窈轻声解释道:“夫君莫怪,娘亲喜静,不擅交集,平里日家中宴客,也总是称病待在小院。”
“没事!”
韩桢摆摆手,毫不在意。
社恐么,很正常。
有些人社恐,不是害怕与人交谈,而是觉得没必要或不耐烦,他们更愿意享受独处的惬意时光。
林晚晴应该就属于这一类。
“这几日辛苦了。”
韩桢亲昵的揉了揉麻舒窈的秀发。
麻舒窈很享受这样的举动,嘴角含笑道:“奴家不辛苦哩。”
韩桢说道:“对了,后日我要去一趟寿光。”
闻言,麻舒窈心中不舍,但还是懂事的说道:“夫君且去罢,家中不需担心,奴会时常去陪嫂嫂与安娘姐姐的。”
“你嫂嫂性子软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闲来无事多陪她说说体己话。”
“奴晓得了。”
见她这副乖巧可人的模样,韩桢瞥了眼楼梯方向,而后将她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
小丫头轻轻咬了咬唇,麋鹿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唔!”
一声轻呼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看着她那张涨红的小脸,韩桢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麻舒窈微微喘息道:“奴家送送夫君。”
将韩桢送到府外,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小丫头这才转身回到府中。
一路回到小院,登上二楼。
只见林晚晴正姿态慵懒的斜依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
听到脚步声,林晚晴转头道:“将你夫君送走了?”
“嗯。”
麻舒窈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来到软榻上坐下。
放下话本,林晚晴伸手在麻舒窈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不知羞,为娘与小桃儿都在哩,就急不可耐的与夫君亲热。”
“阿娘啊!”
麻舒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娇嗔一声。
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娘亲发现了。
林晚晴叮嘱道:“往后注意着些,为娘与小桃儿见着了没甚,可若是旁人瞧见了,只道你放浪形骸,没得家教。”
麻舒窈轻哼道:“我又不傻,若有旁人,怎会如此。”
“你还得意上了。”
林晚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自家这个女儿,旁的都像自己,唯独这敢爱敢恨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麻舒窈解释道:“夫君后日便要去寿光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我想的紧嘛。”
听到韩桢又要去寿光,林晚晴安慰道:“前几日锁厅试为娘去看了,想来是新选的官员即将上任,你夫君不放心,打算亲自指点,估摸着用不了几日便回。”
麻舒窈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阿娘去看锁厅试了?”
林晚晴心头一阵慌乱,强自镇定的解释道:“还不是你李姨,非要拉着为娘去看。那日重阳节,你陪着韩张氏他们逛市子,因此便没有叫你。”
说罢,林晚晴在心中向李清照告了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