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桢干脆统统取消,将官、品、差遣合而为一。
比如谢鼎,吏部尚书,品阶为正四品,俸禄也是按照正四品的标准发放,职权是统管吏部,负责文武百官的选试、注拟、迁授、荫子、叙复等事宜。
除此之外,不涉及其他职权。
接着,韩桢又任命一系列四部侍郎与知州、知府,等到农学院与教育院时,他尴尬的发现,自己无人可用了。
韩桢沉吟道:“我打算增设农学院与教育院,诸位可有推荐的人选?”
农学院与工程院一样,是个专业性很强的职能部门,而且极为重要。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以农为本。
院长一职,不但要有专业的农学知识,丰富的实操经验,还得兼具一定的管理才能。
教育院就更不用说了,掌管治下学政,名望、学识、才干缺一不可。
本来,韩桢是想让谢鼎担任教育院院长,但吏部尚书这个职务同样重要。
闻言,众人纷纷陷入沉思,开始在脑中搜索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时,一名官员起身道:“启禀县长,农学院院长一职,臣想举荐一人。”
此人名唤裴怀,原为济州通判,知州与一众官员弃城而逃后,他率领胥吏开城归降。
因其曾在礼部担任过郎中之职,刚刚被韩桢升为礼部侍郎。
韩桢问道:“何人?”
裴怀答道:“邓御夫之子,邓松。”
正当韩桢疑惑这邓御夫是何人时,就见刘宓抚须道:“此人不错,正合适。”
见他面露疑惑,裴怀解释道:“县长,这邓御夫乃是济州巨野人,农学大家,曾编著有《农历》一百二十卷,该书详细记载了赵宋以前北方农牧业、纺织经验以及种植工艺和养生备荒之事,比之《齐民要术》更为详细。其子邓松,继承乃父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微臣在巨野郡任职时,曾数次拜访。”
韩桢皱眉道:“如此大贤,只怕早已在赵宋为官,又岂会轻易为我所用。”
裴怀神色略显怪异道:“呃……县长有所不知,邓御夫性薄荣利,厌恶官场,所以一直未曾入仕。而其子邓松虽有意做官,可数次科举落榜,以致心灰意冷,如今只是举人。微臣也曾为其向赵宋举荐,但最终都无下文。”
可以,这很符合宋徽宗的一贯人设。
韩桢大喜过望,吩咐道:“此事便交予你了,若能将他劝来为我所用,记你一功!”
这个时代农夫有千千万万,但农学大家,还真没几个。
因为读书人都一窝蜂的去考取功名了,就算落榜,也会寻个账房、书记的轻快活计,哪里会去种田。
读书读的好,又喜欢种田,并且还得有种田的天赋,这种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不赶紧下手?
“臣定当尽力,不负所望!”
裴怀心头一喜,拱手应道。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邓松这样的农学家必然有一个自己的社交圈子。
只要把此人拉来,农学院就能迅速搭建起框架。
敲定好之后,谢鼎出声道:“关于教育院院长之职,臣想举荐一人。”
“谁?”
“此人姓徐名存,字诚叟,师从杨时,为程颐再传弟子。徐存有大才,其所著《六经讲义》与《中庸解》另辟蹊径,发人深省。只因洛学被打压,一直无法入仕,如今在南塘老家设书院讲学,弟子千余人,门生更是遍布福建多地。”
谢鼎说罢,一众文官议论纷纷,不过大多都秉持着赞同的态度,说明此人确实很有学识,且名望不小。
而且师承跟脚都站得住,恩师乃是龟山先生杨时,正儿八经的洛学嫡传。
恰巧,韩桢本就打算想吸引一批洛学与蜀学士子来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