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斩钉截铁道:“伪宋的手,还伸不到齐国来。”
得了韩桢的保证,赵桓心头一喜,咬牙道:“好,我写!”
既然父皇与三弟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片刻后,韩桢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赵桓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外,不由松了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双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爹爹,我背完了。”
就在这时,柔嘉帝姬奶声奶气地声音响起。
赵桓温声道:“柔嘉真乖,今日不做生意了,爹爹带你逛瓦市子可好?”
“爹爹真好!”
柔嘉帝姬高兴的拍起小手。
关上书坊大门,赵桓牵着女儿的小手走在街道上。
沐浴着阳光,赵桓只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先前看似惬意,实则提心吊胆,生怕被韩桢或三弟找到,半夜时常被惊醒。
今日,得了韩桢的保证后,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
老九赶着马车,欲言又止。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就这么放过他?”
这就是亲卫的好处。
有些话旁人不敢问,他能问。
马车内传出韩桢的声音:“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其他的无所谓。况且,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哦。”
老九挠挠头,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去想,问道:“陛下,咱们现在去哪?”
“去临淄!”
韩桢吩咐道。
“得令!”
老九应道,驾驶马车朝城外驶去。
如今,从益都到临淄愈发方便了。
水泥路从东门一直修到码头,再转乘客船,只需半日。
下午。
一艘客船缓缓停靠在码头,宽厚的木板从船头甲板铺在码头上。
数十名玄甲军率先登上码头,驱散围观百姓,负责警戒。
一辆马车下了船,在玄甲军的护送下,直奔县城外的军营而去。
相比起以往,如今的军营冷清了不少,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寨墙之上,守备森严。
一队队身穿重甲的士兵,回来巡视。
军营深处的山中,江四娘握着笔,眉头紧锁,正在苦思冥想。
“四娘。”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连喊了好几声,江四娘才从沉思中回过神,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愣了片刻,她的脸上才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县长回来啦。”
“做算学题呢?”
韩桢瞥了眼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
“嗯。”
江四娘点点头。
许久不见,江四娘的性子愈发孤僻了,对他都惜字如金,韩桢也不知道当初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
韩桢递过去一个木盒:“这些是国子监算学大师的手稿,特意讨来送与你。”
闻言,江四娘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多谢县长!”
韩桢沉吟道:“四娘可愿去京师?国子监有诸多算学大师,以你的资质,在那里定能进步神速。”
江四娘柔声道:“说起来,四娘本是一介丫鬟奴仆,本该端茶递水,铺床迭被,承蒙县长厚爱,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四娘心里感激的很。”
“来火药工坊,也是四娘自愿的,县长不必自责,我性子孤僻,现今的日子反而自在惬意。”
韩桢轻笑道:“如此也好。”
“嗯。”
江四娘点点头。
见她没有谈性,韩桢说道:“你且看着罢,我自己逛一逛。”
火药工坊还是老样子,这个地方和有趣不搭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枯燥,乏味。
好在吃喝不愁,且俸禄丰厚,匠人们也都能忍受。
巡视一番后,韩桢出了军营,转头去往小王镇。
小王镇愈发繁华了,但碍于人口和地理位置,发展也逐渐进入瓶颈期。
毕竟是个山坳,远离官道和渡口码头,潜力有限。
与朱正则闲聊了一阵,他来到半山腰处的铁匠铺。
他记得当初,铁匠铺还很简陋,学徒也只有寥寥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