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韬盯着粥,热气氤氲的粥凉了,凉了就没滋味了。
周韬突然很难过,她的生活一地鸡毛。
“周韬,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没本事,我是没本事,我要有本事我自己女人生不生孩子我还不能做主么?”
老姚心里恼火。
他条件也不差啊,央视大单位,事业编制,旱涝保收。
不抽烟不喝酒,工资如数上交,怎么就落得一事无成,养个孩子都养不活了。
愈想愈怄火,老姚冷着脸,冷笑:“你想做亿万富翁的老婆,给亿万富翁生孩子,不想做一个普通广播员的老婆,生一个普通广播员的孩子。”
“姚可,你……”周韬霎时抬头。
老姚羞辱的话跟鞭子一样鞭笞着她,周韬满腔羞愤,紧咬唇凤眸圆瞪。
窗外冷风嗖嗖,屋子里却比隆冬时节的北平城还要冷。
两人中间搁着小茶几,似乎搁着天堑。
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夫妻的争吵,两人平静的对视,生活从一地鸡毛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周韬看着手机上的来电。
一双凤眸紧盯着屏幕。
老姚热好了粥,冰冷的粥重新热气氤氲。
沉默不语的把粥推到她面前,给她剥了一个鸡蛋,周韬叹息:“老姚,鸡蛋你吃就好了,我接个电话。”
周韬没有出去接,她和许琛本来就没什么好避嫌的。
许琛是许琛,她是她。
“韬姐姐,我春晚有个节目给央视领导下了,下午我想去见一面台长杨伟光……”
电话里,许琛漫不经心说:“韬姐姐,我在央视没其他认识的人,可不可以麻烦你下午帮我带带路呢。”
周韬筷子在白粥里划来划去。
周韬觉得自己很贱,明明有老公,却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
那个只有18岁的小男人霸道、蛮横的亲她、咬她,她就任由着他亲,他咬。
周韬那天一个人在录播室蹲了很久,她出来了时候,就决定不见许琛了。
她想自己这时候该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冷声说:“央视有前台,前台会带你去。”
可是。
这个小男人总是轻飘飘的掐准她的软肋,令她无法拒绝。
周韬太想进步了!
电话里传出浅浅的笑声,这个小男人漫不经心说:“韬姐姐,你老公在你面前么,韬姐姐很怕老公会听到我说话吗?”
周韬凤眸闪过慌乱,双腿下意识并紧,一颗心像是要从胸口飞出去。
眼神撇着老姚,老姚没听见,周韬霎时松懈,她实在不想老姚受伤害。
周韬觉得自己好贱。
许琛的话跟鞭子一样鞭笞着她的尊严,她却一点愤怒都没有。
只剩下紧张和内疚,周韬攒着全身力气,若无其事说:“我下午正好要去一趟央台,有事情下午说吧。”
“谁啊。”老姚细心剥好蛋白,跟大学时一样,蛋黄给自己,蛋清给周韬。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太过分了,想道歉又拉不下脸,砸吧嘴嘟囔:“资本主义都没这样使唤人了,休息一天还要捉回去卖命。”
“不是台里,有个节目嘉宾叫许琛,他有两支歌上春晚,有首歌出了点问题,想问问我有没有办法。”
周韬想到许琛,觉得自己背叛了老公,愧疚说:“老姚,下午回来我们去紫禁城吧,大学的时候我们一直都去的。”
“好。”老姚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媳妇这么贤惠,自己还说出那样恶语伤她。
歉意说:“韬儿,对不起,我说的太过了,早上爸妈打电话催我,两个老人年龄大了,想……”
老姚憋住了,再说就又催媳妇了。
“老姚,等我们条件好一点,买了新房子,到时我们就要孩子。”周韬的愧疚更深。
结婚这么久,父母亲戚都是老姚一个人抵着。
两口子吃了早饭,老姚收拾着屋子。
周韬走到里屋准备换衣服,衣橱里挂着琅琅满目的女式职业OL裙。
她对自己的着装有严苛的要求,无论春晓秋冬都是素白的职业裙装,裙摆永远过膝,高跟鞋永远纤尘不染。
周韬拎着素白职业OL裙,没来由想到许琛宽厚的手掌、蛮横、霸道的亲她、咬她。
顿了一下,周韬挑选了一套纯黑的女式职业西装。
西装很保守。
坐在凳子前,落地镜里纤细高挑的女人,乌黑亮丽的如瀑青丝温顺的垂落肩头,白嫩小手顺着丰腴圆润的大腿缓缓剥下去单薄的肉丝。
出门前,周韬看着橱柜里经常喷的菊花香水,犹豫了一下,拿着玫瑰花香水细致喷在白皙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