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崔弗嚎啕大哭,床榻边放着的药碗和茶盏被她尽数扫落在地。
她仍然不甘心,“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污我清白?”
“刘令仪说那天晚上他隐约看到一个人,那人在柳颐宽离开宴席时悄悄跟了上去,那个人很可能在半路上就截杀了柳颐宽,然后穿上他的婚服扮成他的模样骗过了你们,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何会遮住半张脸进门,又为何进门后便立刻熄灭了烛火。”
沈殊玉抚着自己宽大的袖子,这是她来之前特意回方府换的一身衣裳。
“这件衣裳的袖子大小和柳颐宽那件婚服袖子的大小差不多,我问过南枝和锦书,她俩说那晚那人进院子时,因为捂着头,脸被右边的袖子遮住大半,就像这样。”
她慢慢地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宽大的袍袖立刻便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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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弗看清了她的模样,她才缓缓放下手臂。
“成婚前,连你都没见过柳颐宽几次,更别说南枝和锦书两个人,那人穿着婚服借着夜色浓重骗过了她们俩,进了房间后就马上灭了烛火,又骗过了你。”
崔弗脸色煞白,拽着胸口的衣服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沈殊玉连忙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从随身带的一个香囊里倒出一丸药用水让崔弗服下。
崔弗平静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问她:“那个假扮成颐宽的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现在还不清楚,刘令仪当时喝得昏了头,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沈殊玉答道。
她停顿片刻,继续道:“我把这些说给你听,一是因为我受你所托,不该对你有所隐瞒,二是,你可能是所有人当中曾经离凶手最近的那一个,所以你关于他的记忆很重要。”
见崔弗垂头不语,沈殊玉也不想强迫她。
“我知道这件事回忆起来会让你很痛苦,如果你不想说,我也能理解。”
崔弗抓着胸口的衣襟靠着床,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泪水似乎永远也流不完。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蠢……”
沈殊玉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心里十分难过。
“你如果实在撑不住,不如先休息,我明天再来。”
没想到,崔弗却一把抓住了她。
“不,我今天就要把事情弄明白,我要早点找出凶手,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