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通？”宋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对，小灵通。刚才我说了，移动和电信公司正式成立后，信息产业部大概率会放开小灵通业务。我想咱们能不能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前，提前布局一下。”

“小灵通能挣钱吗？”宋父问。

“这么说吧，我给您算笔账。滨城目前人口五百多万，咱就算每五百个人有一个人用小灵通，那滨城就得卖出去一万部小灵通。咱从每个用户身上只挣100块钱，这就是100万。”周鹏认真的说道。

“嘶……”听到这宋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小灵通的劣势有时候就是我们的优势，那就是他的地区局限性。他不像手机，南方手机可能比北方手机便宜些，有渠道的人可以去南方买手机，回本地办卡。小灵通是烧号的，而且必须接入本地固定电话网络，所以就限制了用户想在本地用小灵通，就必须得从本地买。所以说如果能早些布局，绝对大有所为。”周鹏说道。

“你说的布局是指……”宋父问道。

“先和电信签协议，我之前在网上留意过，信息产业部去年9月叫停的那件事只是下发了通知，而并不是正式有编号的文件。所以有的城市还是在低调的进行小灵通的建设。我们这时候签协议，交保证金，并且声明一年内，什么时候开放什么时候生效，如果信息产业部正式下文全面禁止小灵通，或者一年内没任何消息，这保证金我们不要了。我想滨城的电信部门应该不会拒绝。”周鹏说道。

“你这可是在赌博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预测出来的，如果有一个点预测的不准，可能整个结局就不一样了。”宋父有些犹豫道。

“保证金由我来出，富贵险中求嘛，投资总是有风险的，这个风险我担的起。”周鹏自信的说道。

看着周鹏自信的目光，宋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就签个协议就完了？”宋父说道。

“剩下所有的事情都要基于我们能和电信部门签下这个协议为前提，拿不到电信的协议，剩下做什么都是白费。所以这里面就需要叔叔您多费心了。”周鹏说道。

“那需要我做什么？”宋父问道。

“虽然我说过用保证金不退的条件做为砝码，签下协议问题不大，但是这个口子怎么开，我不知道。您是内部人，需要您去探探路。其次，我不太了解您在电信部门现在的地位究竟有多少话语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签个长约，最好五年以上。如果有可能就签独家代理协议，给不了那么长时间的独家代理，三年也行，两年也行，甚至一年也行。签不了全市独家代理，签区域或者周边外埠的独家代理也可以。但是动作必须要快，一定要在信息产业部下正式文件之前，否则就没机会了。”

周鹏的的胃口很大，但是他知道像滨城这种体量的城市，想签长独家代理是挺难的。但是他不了解宋父的具体能力，所以先给他个高目标，能完成多少是多少吧。

宋父又点了根烟说道：“我在电信部门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不过倩倩爷爷退休前本来是有机会升邮电局副局长的，但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错过了晋升的时间。顶替他的那个人原本就和倩倩爷爷关系不错，加上当时组织问倩倩爷爷意见，倩倩爷爷举荐了他，所以那个副局长对倩倩爷爷还是很感激的。后来邮电分家，原局长调到了省里，两个副局一个负责邮政一把手，一个负责电信一把手。电信一把手就是顶替倩倩爷爷上去的那个副局。”

“那有爷爷的这层关系，问题应该不大吧。”周鹏问。

“关键是一把手不主持具体工作，现在主持具体工作的是后来从钢都调过来的一个空降兵。所以今天倩倩爷爷说要帮我找人的时候，我才说的那番话，一是老爷子一辈子没求过人，脸皮薄，我不想他为了我去拉下脸找人，二是我怕空降来的那个二把手觉得我越级，在本还没完全定下来的情况下，再给我穿小鞋，就算我将来留下在电信公司，想拿捏我还不是稳稳的，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宋父说道。

“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就是二把手？”周鹏问。

宋父点点头。

“叔叔，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其实并不是针对你，而是现在没人去移动，所以他在挨个做工作，正好做到你的头上。”周鹏又问。

宋父又点点头：“确实，我虽然平时和他没什么太深的私交，不过工作上我也尽量配合他，当然除了这次。不过现在确实大家都挺抵触去移动公司的，基层员工没什么话语权，主要是中层以上员工他现在是挨个做工作。”

“既然这样，我给您一个建议。不如您主动找他申请去移动公司，最好高调一些，让周围的同事也知道。这样做显得您非常支持他工作，也有利于他以后开展别人的工作。让他卖您一个人情，再去谈协议的事。而且高调申请去移动，等明年滨城移动分公司成立，真的大家都争着去的话，他也不好再把您拿下来。在他开展工作最难的时候，你主动申请去开疆扩土，他要是再把你拿下来，以后什么工作都不用开展了。”周鹏建议道。

“你确定移动真的能站起来。”宋父还是有些犹豫。

“站起来是必须站起来。退一万步讲，您不主动去，最后也可能让你去，除非您找一把手。如果您去了，移动没站起来，就像您中午说的办个停薪留职，现在外面机会有的是。”周鹏说。

宋父按灭手里的烟说道：“行，我去试试。如真的成了，卖两年小灵通就够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