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迎来了处决吴大刚这一令人瞩目的时刻。
刑场四周早已被前来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尤以鸡冠村的村民们最为显眼。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那六个人,眼中噙满了泪水,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头的种种复杂情感,在此刻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得以尽情宣泄。
然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道身影却显得如此孤独与凄凉。只见他直直地伫立在台前,仰头紧盯着台上的吴大刚,那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庞之上竟看不到丝毫表情变化。这位男子便是吴大刚的父亲——吴憨。
其实,对于自己儿子吴大刚的所作所为,吴憨心里多少也是清楚一些的。想当年,吴憨的妻子在生产吴大刚之时不幸遭遇难产,拼尽全力才将孩子带到这个世上,可她自己却因此而与世长辞。正因如此,出于对亡妻那份深厚的感情,吴憨一直以来都对吴大刚百般溺爱、千般纵容,从而使得吴大刚渐渐养成了那种肆意妄为、目中无人的恶劣品性。
在吴大刚坐上村长宝座之后不久,心思细腻且正直善良的吴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大刚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起初,吴憨怀着满腔正义,不止一次地试图去劝阻吴大刚停止他的所作所为。然而,每一次吴憨的阻拦都会被吴大刚巧妙地化解掉。
吴大刚深知吴憨对其妻子情深意重,于是屡屡利用这份感情作为挡箭牌来敷衍应对吴憨的劝诫。渐渐地,吴憨在吴大刚一次次的巧言令色和情感操控下迷失了方向,最终完全陷入了吴大刚编织的思想牢笼之中,被彻底洗了脑。
那场汹涌肆虐的洪水无情地席卷而过,给村庄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损失。也正是在这场洪灾过后,吴憨那原本混沌不清的头脑才开始逐渐清醒过来,慢慢地意识到了之前自己所犯下的种种错误。可是,为时已晚,如今的吴大刚早已羽翼丰满、势力庞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吴憨掌控和约束的人了。
吴憨木然地望着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吴大刚,突然之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妻子那张温柔而熟悉的面庞。
只见妻子用充满责备与哀怨的眼神凝视着他,并轻声细语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咱们的儿子?瞧瞧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做,难道对得起我对你的一片深情吗?”
吴憨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紧紧抓住妻子,仿佛只要能够拉住她,就能留住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以及那份深深的愧疚感。然而,就在他伸手的瞬间,眼前的妻子却如同幻影一般骤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吴憨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此刻,他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当吴大刚那颗罪恶的头颅终于滚落地面时,吴憨再也无法承受内心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他缓缓转过身,步履蹒跚地挤出围观的人群,朝着村边那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踉跄而去。
到达河边后,吴憨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河水迅速将他吞没,他的身体随着水流不断沉浮。
村民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急忙展开营救行动。经过一番紧张激烈的搜寻和打捞,人们终于找到了吴憨的身影。可惜的是,当大家将他从河中捞上岸时,他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成为了又一个悲剧的牺牲品。
柳旭得知此事之后,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唉……吴憨也算是用他的方式赎清罪过了。”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自从吴大刚落得那般凄惨下场之后,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趁机闹事的村民们纷纷像是被迎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瞬间熄灭了心头的火焰,开始老老实实地投入到修缮房屋的工作当中去。
随着众人齐心协力地努力,柳州的灾情终于逐渐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见此情形,王笑笑与沈自清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启程返回东窑县。毕竟他们离开家乡已有如此之久,谁也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东窑县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当得知王笑笑即将要离去的消息时,曹氏急匆匆地赶到了王笑笑的房间里。她一进门,便紧紧拉住王笑笑的双手,满脸都是依依不舍之情,轻声问道:“妹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啦?”那语气之中充满了留恋之意。
王笑笑微笑着回答道:“嫂子,我离家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呢,家里还有好多杂七杂八的琐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呀。”说罢,轻轻拍了拍曹氏的手背,表示安慰。
曹氏闻言,仍旧不肯放弃,继续挽留道:“难道就不能再多留几日么?咱们姐妹俩也好再多聚聚呀!”然而,面对曹氏的盛情邀请,王笑笑只能无奈地婉言拒绝:“嫂子,实不相瞒,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啊。”说完这番话,王笑笑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母爱的温柔。
听到这里,曹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王笑笑身为人母的牵挂之心,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她那眼巴巴望着王笑笑的眼神,仿佛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让人看了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最后还是王笑笑让曹氏去东窑县做客,曹氏才勉强心情好点。
没过多久,便迎来了处决吴大刚这一令人瞩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