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还好咱们提前来看过这店主,知道他双手有茧,许是常年习武,才从府中挑了把短刃带上。”周巧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
“也还好他能听得住我忽悠,不然咱俩今日还真要空手而归。”师殷殷也小声说着。
山后乃一片竹林,越是走到深处处,越能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二人穿过狭长的小径,便见一处小轩隐于林中。
再往前去,透过一排敞开的小窗,隐隐可见坐着一名身穿竹青色衣裳的男子,正在抚琴。
此轩的匾额用行书写着“不染”二字。
琴声随着师殷殷二人踏入不染轩那一刻戛然而止,男子抬头看着她,道:“不请自入,可非将军府做派。”语气带有逐客之意。
师殷殷扬唇一笑,“确实不是家父家母的做派,但却是我的做派。”
她自顾自往里走着,将此人打量了一番,“你便是前几日吓唬我阿娘的神棍逾白?”
“吾师承正道,师二娘子何故诋毁?”逾白似有怒意,“想必令堂已将逾白的话带到,娘子是觉得何处有误?”
“是不是诋毁,一试便知。”师殷殷越过他,上了坐塌,“今日我人就在此,何须再经我阿娘之手,为我卜卦。”
逾白闻言,轻笑,“师二娘子强闯在先,言辱在后,怎么还有脸面,向我问卦?”
“凡人在世,皆有所求。”师殷殷道,“虽人人都说道长不问贫富,但关雎殿三次盛情,不还是请得道长出山了。”
逾白身子一顿,他起身转向她,“逾白不过为贵人诚心所动。”
“道长若是为我算得准确,我也可以诚心。”师殷殷挑眉。
逾白无奈一笑,他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胡说八道、胡搅蛮缠。
他走到八宝柜前,取来一副龟甲,与师殷殷齐案而坐,将龟甲推到师殷殷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师殷殷随即拿起龟甲,于跟前晃了晃,将里面的铜币摊出。
逾白观望片刻,随即眉头紧皱。他拿起龟甲前后检查了一番,又将铜币放回,再次递到师殷殷跟前。
师殷殷虽有疑惑,但还是接过,重新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