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殷殷倒地,云如璟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散,他微微蹙眉,往前走去。
他蹲下来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把了一下脉,发现并无异状。
在云如璟的手触碰到师殷殷额头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是骤停了一般。这是她醒来以后,第一次与他有肌肤上的触碰。
心理的怨恨化作生理的恐惧,使她的身躯止不住猛地颤抖。
他自然感受到了,于是盯着师殷殷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冲着门外喊道:“陈郢,传太医。”
他顿了一下,又道:“让别人去,你来把她抱到偏殿。”
随后又通知了师沅沅等人,师沅沅连忙跑过来,看着躺在榻上的师殷殷,着急地问云如璟:“四殿下,我阿姐她......”
“师四娘子勿急,太医稍后便到。”云如璟宽慰道。
“沅沅......”
师沅沅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连忙回头去,见师殷殷微微睁眼,作势要起身。她连忙去扶,“阿姐可有何处不适?”
师殷殷摇头,“你莫要担心,许是近来为公主伴读,但又技拙,心中甚是惶恐,故而夙夜难寐,回去多休息便是。”
“我瞧着你每日精神都极好啊。师予棠,你不会想偷懒不学琴吧?”云怀霖自然不信她胡扯。
“公主哪里的话,说起来还是臣女自荐要做公主伴读的,岂敢糊弄您呢。”师殷殷诚恳说道。
云怀霖思考了片刻,道:“罢了,你便回家休息吧。反正马上到旬假了,旬假结束后你这琴,不学也得学。”
师殷殷应下。这三日,她好好找师沅沅学一学便罢,反正不会让云如璟教自己的。
时隔多日,师殷殷又踏入了归尘居,而杨轶一见她来,便上前招呼。
“师二娘子,好久不见。”
师殷殷笑道:“今日我还来找他。不过——”她摊了摊手,“今日未带薄礼。”
杨轶道:“真是不巧,今日贵客当真不在归尘居。”
“无妨,我进去等他。”师殷殷说着便直接往山后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杨轶招来一个伙计,贴耳吩咐着事宜,随后此人便走了出去。
东市长明楼外,周巧坐在对面的茶舍,观察着门口进出的人群。果真发现一人急匆匆走了出来,于是提剑上前,将其拦下。
“郎君,我家娘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