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清朗,硕大的圆盘挂于天际,仿佛唾手可得。爷俩几个加上陈圆润正在荷塘边上的小厢房里举杯换盏。
下人都被屏退于月门外,青石曲桥的桥墩上残雪寥寥。
“润宝,你在外学人喝酒啦?”陈父严肃道,“姑娘家家,少喝酒,喝酒伤身误事。”
几位哥哥不外乎点点头,这条已经添在陈家家训里,他们从小被教导,切不可借酒浇愁;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切记不可多饮。
只是想不到在外近十年,幺妹千杯不倒的海量让老父亲忧心了。
圆润哭笑不得,“爹,哥,你们想哪儿去了,我和师傅在雪满国最冷的城池生活,那边天寒地冻的,大伙儿喝酒解寒,生活了这么些年,不就潜移默化了嘛。”
从那里出来的,哪个不是量如江海。
“爹,我们啥时候去皇都?”
娘在家书里提过,这几年陈家根基已经越来越稳固,可以向皇都推进。就算他们在边塞一带已是翘楚,若是没法渗入皇都圈子,在世家,皇族和皇商眼里,只不过是地方的暴发户土财主。
皇城是势在必行。
陈父一听,语重心长道:“干事业是男人的事,你好好给我找夫婿!爹商行里有几个小伙子不错,要不你在里面挑一个?有我和你哥帮你看着,不怕夫家欺负。”
圆润笑了,“爹,你是想让别人把我当公主一样捧着阿。”
“是啊,其他的爹也不求,那些个名门望族权高位重的,他们比你爹厉害,你若是被欺负,我们能咋办呢?”
其他人家挑女婿哪个不往金龟婿这个方向走,老爹倒好,怕她嫁了个高门被欺负,特意让她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