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实施,村子里就已经掀起了小股风潮,渐渐的的这股风浪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成了轩然大波,漩涡的中心正是周香草。
原来那天小石头他们听闻的那些消息,当时在场的小伙伴,有好些回家去之后,都和自己家的大人说了一嘴,村子里的人虽然都不是啥文化人,没有侦探的敏感度,但是架不住村子里的人想象力非常丰富,恶意大。
有福贵婶那种想法的也不是没有,一来二去的猜测到一点点由头,再有张癞子家附近的人家户也有看到周香草鬼鬼祟祟去那附近,村子里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自己瞎串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乱说。
村子里的长舌妇可不管是谁家的人,嚼舌根的时候都不遗余力,才没几天,风言风语满天飞,村子里的人背着人家指指点点的,你告诉我我告诉他,搞得人尽皆知。
有几个好事者还故意到占了张癞子家财的那几个张氏族人的家里去挑拨,张氏族人原先是不愿意理会这些事的,他们刚刚吃了张癞子这个绝户,村子里的人心知肚明,大家面试不说,心里对他们还是有不少看法的,再说这里面毕竟涉及里正的侄女儿,再有他们对张癞子根本没什么感情,更没有为他讨公道的想法,都装着不知道。
但后来这事儿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张家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找了几个看到周香草去过张癞子那边的人家户一问,再心中一琢磨,觉得没准癞子的死真是周香草干的,就算不是,三人成虎,张癞子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硬赖在她头上,她也没办法,正好可以敲周老财家一笔钱,再不济也可以让里正在秋收的税收上抬抬手。
反正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家族里能出张癞子这样的人,他一死,不仅没人收尸,家财迅速就被族人瓜分了,可想而知张家都是些什么人。
这会儿张氏族里比较有话语权的张来财和张氏几户人家的男人聚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你们几个都是当家作主的人了,这事儿你们说该咋办?”张来财原先也是装瞎装聋的,对村子里周香草和张癞子的死有关的话是不相信的,谁承想这话越传越不像话,再加上好几家人的佐证,倒像是是真的一样。眼下这话传的止都止不住,周香草的老爹和里正他们知道都是迟早的事儿,反正张癞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还涉及到周家,他们张氏还要在村子里立足,这事就必须他们解决,不管咋搞对他们没啥坏处,张来财是想尽可能的闹大,然后多占点便宜。
屋子里的男人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年纪大的明显不耐烦,其他年轻的都没说话,有几个打眼色的,也没有冒然开口。
“张癞子已经死了,这事儿村子里传成这个不像话的样子,里正和周老财他们估计也都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态度来。”
张来财看着大家明显都不想先开口说话,只好自己把话说明了,这事当事人虽然死了,但是他们这些族人都在,总要出一个态度,估计里正到时候也会需要他们出面澄清一下,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侄女的名声被毁了,还连带着负累自家姑娘的名声。
现在是村子里周香草和张癞子的死有关的话传得和真的一样,张癞子那人,很可能真的欺负了人,才被害死的。
张来财想着张癞子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没道理里正的侄女就可以轻轻松松要张家人的命,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没啥商量的,人都死了,家财都分完了,现在才想着这些,是不是晚了点,再说里正是咱们好轻易开罪的吗?村子里捕风捉影的几句闲话,也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老头子我就不参加了,地里活儿还不少呢?走了。”一个年纪大,算是张来财长辈的老头,一点不买张来财的账,说完话就走了,另外也有几个年纪大的跟着走了。
“来财叔,这事儿和我们家没啥关系,我们就不掺和了吧。”说话的是张大山,他边上的张大龙和张虎也跟着点头,他们都是没有瓜分张癞子家财的人家户,这会儿因为张癞子的这个事聚在一块儿,本就不想插手,看着族里的几个老人走了,他们觉得不妥当,也不想参与。
“大山,你咋能这么说呢?感情癞子不是你侄儿,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为他讨公道的事儿,你都不参与,未免太无情了吧。”张耕牛迫不及待地反驳张大山地话,他在张癞子家财的分配上,算是利益既得者,这会儿是想撺掇大家一起去周老财家闹,捞点赔偿什么。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之前我们就说他死得蹊跷,要报官或者请里正四处查一查,结果族里还不是无人问没人管,怎么是现在才知道癞子死得不明不白,早干嘛去了,家财都分完了,还不放过人家呢,也不怕人家化为厉鬼半夜来找你。”张大龙就见不得张耕牛的话,这是想用村子里传的周香草和张癞子的死有关做文章敲周老财一笔呢,打量谁不知道,还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吃相难看。
“就是,要我说,要是张癞子真欺负了人家闺女,死了也是活该,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咱们张家的姑娘都被他带累的坏了名声,死了也好,省得连累我们。”张虎在村子算是正直的,觉得张癞子的这个事儿要是真的,那也纯属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虎子咋能这么说,就算是真欺负了人,何至于搭上命呀,”张来财这会儿帮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