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为不都是有尺寸的嘛,哪一个乱来?”秦江月苦笑道,“从历史走出来的人多得是,什么样的没有?岂止我一个?”
“也许我对前景感到渺茫才如此的悲观,也许我对当今皇帝的昏庸失去了信心才有如此的想法,”史长风看出秦江月的无奈,不得不吐肺腑之言,“依我看,你们完全可以拿着大哥的馈赠去青山绿水度过此生,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青春和快乐。你们何必去跟强大的敌人斗,世间冤死的人不计其数难道只有苏越一人?”
史长风语重心长,说的这番话很深刻入理,这不能不让秦江月深思。
“也许你说的这一切就是你的人生态度,你不要怪我我说话有多么的不客气,我们虽然一起长大但我们的生活态度有时是不一样的……”
史长风看秦江月的复仇意志很坚决,一根棍插到底,他几乎无话可说了。最后,他用这句话僵一局:“假如苏越不是苏碧菡的父亲,你还会为他复仇吗?”
“这……没什么不一样。”
“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秦江月笑了:“有可能不一样,因为复仇这件事实在是一件难事。”
“我寻思,你就是鬼迷心窍。”
“那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谁还能救我?”
“一句话,你一条路跑到黑!”
“看形势呗!”
“好!你总算嵌了一点缝。现在咱们不谈这个,我想问你,啸林劫获的那笔银子我们能不能当证据,证明吴阶参与军饷案?”
“不能!”
“为何?”
“直接的证据是那个叫高开的人,他是吴阶的顶缸,他死了,直接证据就没了。我们是从高开手中劫的不错,但高开死了,谁能证明我们劫的那笔款是哪来的?”
“这个挨千刀的吴阶真是狡猾透顶,难道后夏不灭亡他就倒不了吗?”
“也许。”
“这不是老天爷为难我们吗?”
“那也没办法呀!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看了,千难万难也难不过复仇!”
苏碧菡出了啸林的大本营并没有回到渔阳,在渔阳短短的几日她心焦马乱度日如年。在她看来,渔阳等于死牢,她不应该也不可能再回渔阳。
不知不觉中,苏碧菡的马奔到了临漳城的南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暗示,在军营门口她下了马。她感到好笑,她似乎是无目的却是自然而然地来到军营。抓到魏忌她心中是很高兴的甚至有些兴奋,她很想将心中的快乐释放出去,这时,她想到了岳阳。一想到岳阳,她的心里就特别的愉快。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亲人,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他几乎就是堂弟的翻版。假如堂弟还活着那该有多好!我们可以一起复仇,一起享受人间的快乐。可惜,岳阳他不是我的堂弟……”
她泪目了,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她知道,岳阳不过是她的开心果。如今,即便岳阳不是她的堂弟她也将他当堂弟了,因为这个世上她已无亲人了。
来到高赫的帅帐,马上有侍卫报给了高赫。高赫不觉一惊:“一个老翁?谁呢?”高赫侍卫将老翁领进来。
“拜见高将军!”
老翁刚一进帐,声音就传过来了。高赫马上认出此老翁就是苏碧菡。
“啊,回来了!我还以为哪个老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