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沐阳从信封中取出信件,展开,眉头皱起,“昌州刺史白钊满门被屠,不知是谁的手笔。”
“白钊这人,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很少与人交恶。杀了他全家,应该是私仇!”墨非站在一旁分析着。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中立,权位之争,往往就是拿这些没有依仗的人开刀。”紫沐阳将信件放在案台上,幽幽说道。“白家覆灭,倒也给我省了些事。”如此一来,羽梁坝一事,应是无人知晓了。
“确认白家无一生还了么?”紫沐阳抬眸,问了一句。
“无一生还,尸体已被尽数焚烧!”墨是赶到昌州的时候,白家已然是火光一片了。
“罢了。”无论是谁做的,且看明日朝堂父皇如何决断吧。朝廷命官全家被屠,瞒不了多久。
翌日早朝,众官员站在奉天殿内,一个个闷声不语。
“众爱卿,昌州一事有何见解?”煜帝稳坐在龙椅上,脸上怒气不显。
百官面色各异,或惊讶,或慌张,却不见一人上前一步。
在众人踌躇之际,京兆尹谢悯怀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义正严辞道,“启禀陛下,昌州刺史白钊满门被屠一事,实在蹊跷,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谢悯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左前方,继续说道,“此次江南水患虽事发突然,羽梁坝修建数十年,期间历经过的雨水更是胜过今朝,从未有恙,此番却突然被冲毁,实属不该。”
谢悯怀的一番话,让殿内绝大部分官员变了脸色。
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煜帝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谢爱卿有何见解?”
“陛下,微臣认为江南水患,羽梁坝被毁,沂王病故,白钊一家被屠,此四者之间,恐有关联?”谢悯怀义挺直了腰板,双目直直看向煜帝。
百官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内心不得不佩服谢悯怀。
朝内外,谁人不知煜帝将沂王殿下看得多重,沂王病故之后,没有人敢在陛下面前提及,哪怕是只言片语。
钱昶抬头看向谢悯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煜帝倒是没有如众人预料那般震怒,而是看向殿内的另一处,“羽梁坝被炸毁,工部现已重新修建完工,不知修建过程中,可有发现有不妥之处?”
耿恺闻言,脸上冷汗直冒,立马跨步向前,弯着腰身,答道:“回禀陛下,微臣前往昌州之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耿大人去昌州之时,可否去过刺史府么?”谢悯怀追问道。
话未言明,大家却都能听得出其中深意。
“谢大人!慎言!”朝中官员,谁不知道白钊、谢悯怀和钱昶三人同年考取前三甲,入朝为官,三人中,数白钊与谢悯怀的私交甚好。“谢大人,本官知道您与白钊有同袍之情,却也不能因此随意冤枉本官!”耿恺挺直了胸膛,一副被陷害的模样。
耿恺紧张地不知道如何去说,“陛下,臣当时,只顾完成羽梁坝再建,未踏入昌州刺史府半步啊!”
煜帝不语。
“微臣觉得,白大人一家被屠,应是私仇。”耿恺瞥了殿内某处一眼,继续一本正经地说着。
“耿大人,你如何能断定是私仇?”京兆府尹谢悯怀对着一人之隔的耿恺问道,神情严肃。白钊与他为故友,两人同时入京科考,同朝为官,坚守初心。他的为人,自己清楚的很,若非旁人挑衅,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从来都是不动如山的。私仇,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
“谢大人这般严肃作甚?本官不过是猜测罢了。”耿恺抹了抹了两撇小胡子,不自然地回着。
“朝廷命官生死之事,岂能容你随意揣测!”谢悯怀根本不吃他这套,怒视地看了耿恺一眼,他这个工部侍郎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清楚的很。
煜帝扶额,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排的太子,“太子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谢大人所奏有理。白府一案与江南水灾一事脱不开干系。恳请父皇允许彻查此事!”紫沐阳抬头说道。
一句话出,朝堂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