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单凭一只虫,不足以证明林嬷嬷就是下毒之人吧。”沐熙婉将一切看在眼里,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走到煜帝身前。
“你竟还为她辩解?”煜帝冷哼道。
“皇后娘娘,此乃应声蛊,可闻气识人,林嬷嬷若没有接触过七瓣莲毒,这蛊虫也不会在她身上停留不动。”紫沂宸上前解释着。
“蛊虫?”沐熙婉神情冷肃,对上紫沂宸的目光,“沂王难道不知赤翎严禁巫蛊之术,眼下却拿这等劣等手段来诬陷我景阳宫之人么?”
“皇后成日里闭关礼佛,倒是能做到无丝毫耳目闭塞?”煜帝冷笑道,“不知皇后与这下毒之事可有关联呢?”
“陛下?”沐熙婉难以置信地望向煜帝,二十多年的夫妻,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便相信她是幕后之人,真是绝情呢。
“陛下!”林嬷嬷都顾不上脸上的蛊虫,急忙朝煜帝爬过去,“陛下,老奴认罪!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给柳妃娘娘下毒。这些事,皇后娘娘一点也不知晓啊,陛下!”
紫浚泽在一旁,一直盯着沐熙婉看,见她听完林嬷嬷认罪之后,脸上只有震惊不已。若不是她所指使便罢,若是她指使,那这位皇后娘娘,心思当真深不可测了。
“朕且问你,这毒,你从何处得来?”七瓣莲毒,若是一个寻常宫人都能得到这连太医院都诊治不了的毒药,这后宫,怕早就尸横遍野了。
“毒药是老奴在院子里捡的。”林嬷嬷如实说着。
楼岑收回蛊母,往后退了两步,后背贴到紫沂宸的胸膛,微侧过头,低声对他说着,“七瓣莲,说捡就捡?皇宫真是个宝地。”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入了耳。紫沂宸温柔一笑,手扶住楼岑的肩膀。看在一旁紫浚泽的眼里,便是九弟将楼岑搂在了怀里。
煜帝闻声,“将这两个谋害主子的刁奴押入天牢,皇后有失察之责,今日起,禁足景阳宫!”一声令下,禁军将林嬷嬷和冯嬷嬷拖了出去。
沐熙婉神色如常,转动着佛珠,走到佛像前,跪坐在蒲团上,嘴里继续念着地藏经。
煜帝最见不得沐熙婉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甩袖离开景阳宫。
“殿下!殿下!”画眉跑到景阳宫外,瞧见紫浚泽一行人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笑意,“楼公子,我们娘娘醒了!”
“真的?”紫浚泽一向冷漠的脸上鲜见地露出笑意。“楼神医,多谢!”
“先回去看看吧。”楼岑看向紫沂宸,知道他们心急,就没必要在人家门前谢来谢去的。
“嗯。”紫浚泽先一步朝若雪宫走去,画眉紧跟其后。
楼岑的左手被紫沂宸抬起,只见他解开自己手上的丝帕,看着丝帕上的血迹,轻轻握住他的手,手心有一道约五寸的伤痕,约莫是未愈合的伤口上又被划了一道。心中一疼,他虽未告诉自己是如何医治的柳姨,单凭这伤口,自己也能猜测到几分。那在药王谷,他又需割伤自己多少次。
紫沂宸左手托着他的手,右手从怀里取去锦帕,小心翼翼地在他手掌绕了一圈,包好。抬头,泫然欲泣地看着楼岑,“楼岑,答应我,以后,切不可让自己受伤了。”
楼岑听着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眼中湿润,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赶紧安抚道,“就是放几碗血,没事的。”
对上他越发委屈的眸子,才改口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再说了,他也没有随时放血的嗜好,谁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