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离开阳晟殿后,墨是出现在殿内,将自己查到的情况一一禀告。
“你是说,随同九弟进宫救治柳妃的男子,与城南一案中更夫描述的嫌犯长相一致?”听完墨是的话,紫沐阳挑眉确认道。
“是。”墨是点头。
紫沐阳意味深长地执笔在画纸上加了一道,而后风淡云轻地交待了一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刑部。”
画卷上,原本风晴日丽的天空,被一道黑色晕染,似乎被一团黑云笼罩。
柳家门口,柳宴章一身官服,走下马车,刚准备进门,身后“嗖”的一声,一个石子从他身后袭来,一个侧身,柳宴章将石子握在手心,门前只有行路的百姓,并无可疑之人。
柳宴章将手心的石子握紧,抬脚走进家门。
“夫君,回来了。”秦蔌看到丈夫,立马迎了上去。
“嗯。”柳宴章不苟言笑的脸上堆满了温柔,拉着妻子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秦蔌知晓自己夫君的脾气,瞧着他未曾舒展的眉头,便知道他心中有事。夫妻间于家中,从不谈论公务,所以她不问,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柳宴章将官服换下之后,将包裹在石子上的纸条展开,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
这纸条的目的,未免也过于明显了些。
但是为官者,即便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为何,案件该查的,还是要查到底。
“夫君?”秦蔌有些担忧地看着柳宴章。
柳宴章抬眸,眼底的犹疑消失不见,化为一波春水,“无碍,洛青可回家了?”作为柳家的长子,柳宴章很有担当地撑起一个家,至于弟弟,柳宴章不需要他有多大的抱负,只希望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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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回了,去佛堂陪母亲了。”秦蔌上前,抬起手,轻抚着他微皱的双眉,“可是最近太累了?”
“让夫人担心了。”柳宴章并不想将不好的情绪带给家人,连忙转移话题道,“只是许久没有尝到夫人的手艺了,甚是想念。”
即便知道这是借口,秦蔌也没有说破,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道,“夫君且等着,我这便去厨房,给你做一些。”
“那便辛苦夫人了。”柳宴章文绉绉向后撤了一句,朝妻子施了一礼,逗得秦蔌捂着嘴笑。
“好~”秦蔌转身便朝门外走,便听到身后丈夫担忧的叮嘱声,“小心些,别伤到了。”
“知道了。”自从嫁给他后,秦蔌便没有进过厨房。
并非是她厨艺不精。
只是柳宴章当时的一句话,“做我柳宴章的妻子,无需其他,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可。”
那些在闺阁之中,母亲反复强调,教导自己身在夫家需要注意的事项,在她嫁给柳宴章之后,被尽数抛在脑后。
成为柳宴章的妻子,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妻子离开后,柳宴章陷入了沉思。
为臣者,理当为君效力,为官者,当为民请命。这纸条的背后,无论是谁的助力,他都要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