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太医给儿臣诊治后,儿臣服用了汤药,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出宫去了别苑。”紫泓轩小心翼翼地说着,众所周知,他的亲生母亲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一介舞姬,身份卑微,偶然被煜帝瞧上,收入后宫。少年帝王的爱能持续多久,进宫未满一月,便不闻不问了。没有家族的依仗,独自一人,连宫女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去,幸得遇上了栖舞宫的那位娘娘,煜帝爱屋及乌,对他母亲也另眼相待了几分。可后宫并不能靠这些子虚乌有的感情相伴一生,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甚至连见他一面都难,只因她没有嫔位,自己被放在皇后膝下教养,直至她郁郁而终,都没有见过他这个儿子。宫外的那处别苑,原本是煜帝为母亲准备的,只是没有住多久,便被接到了宫中。那里,只是自己用来怀念生母的地方。昨日是母亲的祭日,他这个父皇,估计早忘了吧。后宫三千,谁还记得一个舞姬呢……
煜帝心里清楚得很,听到儿子这么说,嘴上并未责怪。
殿内众人心里一惊,陛下在这时候提到七殿下,是在暗示些什么?众人看向紫泓轩的眼神,多了些忌惮。
“太子,听闻昨夜有刺客出现在阳晟殿,可有受伤?”煜帝移开视线,停留在紫沐阳身上,话锋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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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昨夜有惊无险,幸亏禁军来的及时,儿臣并未受伤,不过那刺客……”紫沐阳在回答的时候,侧身用余光看了一眼右后方的紫沂宸,“那刺客,来自沂王府。”
“哦?倒是有趣?”煜帝眉角微扬,似乎并不关心方才提到的案子,听到紫沐阳说未受伤,也没有继续去追问。
倒是一旁的紫泓轩,一脸惊讶地看向身旁的紫沂宸,小声嘀咕着,“九弟你派刺客刺杀太子?”
“也可能是我误会了,不过昨夜月明如昼,看清了来人,是前几日进宫为柳妃娘娘诊治的楼神医。”紫沐阳直了直身子,继续说道。
紫泓轩想到昨夜突然出现在别苑中的楼岑,安静地站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蓦然间,朝堂又陷入一片寂静。
沂王和太子之争,就这么摆到明面上了?
陛下意欲何为,作为臣子的,猜不透。
莫不是让他们选择站队?
百官心中诧异,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楼岑?他昨日不是留在红袖招么?怎么进宫了?紫沂宸一时间愣住,随即而来又是担心,怪他没细想,昨天听自己那么说,楼岑许是担心自己为难,替自己做抉择了。
“楼神医深夜于宫中出现,行为鬼祟,还伤了墨是。”没有给紫沂宸反应的时间,紫沐阳继续说道,“楼神医练的功夫很是罕见,墨是受伤后,儿臣便立即传唤了太医给他医治……”说着,紫沐阳皱起眉头,一脸犹疑。
“太医如何说?”一个侍卫的死活,煜帝根本不会在意,只不过涉及到自家儿子,又端到台面上,他顺势问了一句。
紫沐阳摇摇头,“无解。”
“沂王,你有什么要说的?”煜帝垂眸,从言语中听不出喜怒。
紫沂宸抬眸与煜帝对视了一眼,为楼岑辩解道,“昨日听闻耿恺自缢,儿臣携楼岑前往狱中查探,而后回到王府,并未离开。”
“哦?”煜帝语气微扬,“难不成楼岑有分身之术?”
圣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高福莱!”在众人好奇陛下会偏向哪边时,煜帝唤了一声站在右侧的高福莱。
“奴才在!”
“去沂王府,传楼岑进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