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石蚕低下头颅,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睛,“主子这么做,自然有您的道理。”声音依旧保持着镇定,颤抖的小腿肚早已出卖了他。
“哦?既然你觉得有道理,不妨告诉本王,这道理何在?”男子并没有轻易放过他。
“这……”石蚕脸色难看地抬起头,讪讪笑道,“属下愚钝,不懂这背后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属下只知道一件事,主子这么做,一定是为大局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主子放心,这帮兄弟的妻儿老小,属下一定会照料好,定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嗯。前几日宫里送来了一件来自西域的软玉佛雕,明日让人取来,补齐你这里的空缺。”男子瞥了一眼架子上的空格处,看似无意地说道。
“谢主子赏。”他石蚕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藏一些稀罕物。尽管这些物件都见不了光,可摆在这里,心里就被一种幸福感充盈,甚是满足。
沂王府西苑,听之单手撑着脑袋,蹲在院子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在地上缓慢爬行的蛊虫,一旁的大黑坐在素舆上,担忧地看着。
在沂王府的这段时间,双臂的经脉已经恢复大半,求死的心也随之活了过来。
“大黑,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将师傅救出来?”听之的声音有些颓败。他不知道殿下和他的哥哥们在筹划些什么,没错,从小到大,他都是受保护的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被蒙在鼓里,上次殿下去要药王谷求医,这次师傅被陷害。除了在王府傻傻地等着,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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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这般模样,大黑张着嘴,安慰的话注定是说不出口的,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急得他额头直冒汗,双手费力地推动着素舆,拼尽了力气,来到听之身前,颤抖的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大黑低下头,双眼紧紧盯着虎口处的刺青,另一只手拽住衣袖,将其遮住。他深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他的身上背负着数百条人命,注定是不能安稳度日的。
“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听之将蛊虫收了起来,嘴里嘀咕着,站起身来,对着大黑交待了一声,“我今天就不陪你了。”说完,便朝着庭外走去。
大黑待在原地,望着听之远去的背影,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任伯,殿下不在家么?”听之在王府中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紫沂宸的身影。
“殿下一早便出府了。”出门前还交待了他,要看好听之,不让他出门。
“哦。”听之看似沮丧地垂下脑袋,眼睛却直溜溜地转悠,殿下不在家,行之哥也不在,正是他出门的好机会。
“听之啊,你还是乖乖待在王府,等殿下他们的消息,啊。今天就跟在我身后,就别想着出府了。”任伯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不容拒绝地交待着。
“哦……”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天未亮,紫沂宸穿着便服,只身骑马离开了京都。
经坊间流言蜚语后,朝堂中对楼岑忌惮的人更多,他很清楚,若不快些,迫于流言,楼岑的命,他会保不住。
这样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发生!
眼下找道了突破口,他不可能错过。
京都外向西十里,一座荒山盘踞在群山之间,相传这座山在百年前被仙人诅咒,无论当地人在山上种什么,如何细心照料,山上仍旧是光秃秃的一片,一丝生气都没有。荒山的形状也诡异的很,像一只凶兽匍匐在地,张着血盆大口,便是洞穴的入口处,洞穴深数百丈,可容纳数万人。
紫沂宸将马匹拴在洞口不远处,走过竹桥,来到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