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煜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将玉玺稳稳地放在了谕旨上,随后抬起头,又拧起眉头,“宸儿,你该知储君之位意味着什么?”舞儿,朕最终还是不能如你所愿,让宸儿潇洒快意一生。怎奈他一生儿女众多,性情像他的,却只有宸儿一人。这把龙椅能交付的,也只有宸儿一人!舞儿,你放心,朕会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儿臣知晓!”紫沂宸目光坚毅,他即将要面对的,该是京都剩下的四大家族的质疑之声,做到让他们心服口服。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四大家族臣服,对于四大家族,他另有他法。
煜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诏令会在明日朝堂颁布,你可否做好直面天下的准备?”
“父皇,儿臣既已答应,便已做好准备了。”紫沂宸严肃地回道。
“朕累了,你先回去吧。”煜帝摆摆手,坐在案前,一脸疲惫。
“父皇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煜帝看着紫沂宸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叹道,接下来的路,布满荆棘,而朕能做到的,便是为你铸就最锋利的刀刃。至于如何使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第二日早朝,煜帝昭告天下,前太子无德被废,沂王德才兼备,战功赫赫,堪当大任,即日起,任太子之位!
此诏令一出,朝堂震惊。
以原太子党为首的太傅柏秋,首个站出来反对,“陛下三思啊,沂王殿下虽有战功在身,也以封王作为嘉奖,况且沂王殿下从未涉及治国之事,恐难当大任啊。”
“太傅所言甚是!请陛下三思啊!”柏秋身后,一众官员跪地附和道。
“柏大人,依您之言,哪位皇子能堪当大任呢?”紫浚泽面向跪地的官员们,冷哼道。“治国之道,并非与生俱来,也非一人之道,不是你们这些拘泥于京都之人,空谈得到的学问。不知站在这里的众位大人,有几个深入市井,亲自了解过赤翎众大疆域,整日的高谈阔论,就是你们所说的治国之道么?”
紫浚泽的一番话,让一众官员冷下脸来。柏秋抬头,讥讽道,“二皇子殿下倒是好口才!您嘴里说到的高谈阔论,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二皇子殿下您这是要数典忘祖不成?”
“太傅大人,您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吧。”紫泓轩也插了一句。
“七皇子殿下整日流连烟花巷,也要跟老臣辩驳几句吗……”柏秋丝毫不留情面地呵斥道,对于七皇子紫泓轩,他本就瞧不上。出身卑贱,和他那个做舞女的娘一样,上不了台面!
“太傅大人!”紫沂宸出声打断柏秋的话,“敬您是三朝元老,本王尊称您一声太傅大人!作为臣子,当着圣上的面,无端议论皇子,这便是您读的圣贤书么?”
“你……”柏秋被堵地哑口无言,气得胡须发抖。
“禀陛下,老臣有话要说。”京兆府尹谢悯怀上前一步,奏请道。
“谢爱卿请讲!”煜帝似乎并不在意殿内的争论,笑呵呵地看向谢悯怀。
“诚如太傅大人所言,沂王殿下目前确实不懂治国之道,也如二皇子殿下所说那般,治国之道不是高谈阔论,拘泥于一地,无法理解百姓真正所需。依老臣之见,不如让沂王殿下花点时间,遍访赤翎,了解百姓真正所需,如陛下当年一般,才敢坦言为国为民。”谢悯怀摸着胡须,一一道来。
“谢悯怀你……”柏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悯怀。这人不是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么?眼下跳出来挑事所为哪般?
“太傅大人不必生气。”谢悯怀笑呵呵地回应着,“沂王殿下走出京都历练,不也正是您所想的?”
柏秋一时语塞,沂王离京,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个好机会。对上谢悯怀的眼神,只能涩然点头,“谢大人所言极是,未来的储君,是该去游历赤翎的大好河山。”
“既然如此,众卿可还有其他要说的?”煜帝看向众人,见众人并无异议,便高声说道,“允众卿所奏,择日起,沂王出京,一年之后回京继任太子之位!”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敢再提出异议,一个个低着头,高呼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