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因为自己被传言误导,导致全家都误会宝璋的事,心中很懊恼,很不得劲,但嘴上仍然不愿落下乘。
“宝璋她个性独立,未婚的夫妻不适合住在一起,宝璋去的也是我曾经国子监的老师家中,霍家对此比较放心。
况且宝璋厨艺好,她不喜靠别人施舍钱财,想要靠双手养活自己,我霍家尊重她,更不会亏待于她,毕竟无论如何,将来她还是霍家人,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他将末了一句咬得极重,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定定望着李崇赫。
分明是两个容颜极为出色的年轻郎君,都挂着笑容,本该如此养眼和谐画面,可是旁边的小贩也好,买东西围观的女郎们也好。
还是跑过来的驾马车小厮跟暗处手按在剑柄上的隐卫也好,都仿佛闻见这空气中剑拔弩张的火星味儿。
片刻后,霍琼英绷直的腰身忽然躬身一礼,“那下官不打扰五郎君逛街的雅兴,这便告辞了。”
李崇赫颔首,灿若星河的眼眸微弯,依旧是那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他一直淡笑着看着马车调转,渐行渐远,唇边的笑意收敛,眸光冷嘲。
未婚妻?
霍琼英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不是他在彩云村徐宝珠的订婚宴上,跟宝璋提出的退婚吗?
现在,这是连自己说出的话都失忆了忘记了?
想到她受过的委屈,李崇赫的右手收紧,须臾,一声木裂之声响起。
竟是装着首饰的木匣从中裂了一道缝隙,尖锐的木刺扎进掌心,一颗颗的血珠子淌出,他眉眼却笑得灿烂,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如今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他不能松懈半分,别看他是堂堂太子,却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一切需要从长计议。
须臾,李崇赫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随手将那匣子丢给随从。
“回宫!”
他单手上马,绝尘而去。
侍卫们也齐齐驾马飞奔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