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又坐立不宁,一睁眼便能听到隔壁朗朗读书声。
考前三天,正下起绵绵秋雨,天气转寒,幸好姑婆为她缝制了厚衣服,不然要在号舍里待好几日,冻都冻死了。
虽然这只是补充考试,只考三场,但每场得考三日,一连下来就是九日,跟蹲号子似的。
每个考生要自带馒头胡饼咸菜还有蜡烛和文房四宝。
哪怕经历过高考,那也是考完当天就能回家休息,回去了也有父母给换着新花样补充营养。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自然是没那个待遇,即便如此,她也会回租住的小屋,蒙头睡一觉,为自己加个蛋。
一想到要在号舍里关好几天,还是会觉得浑身发麻。
好在考前一日,雨总算是止住了,她的月信也过去了。
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被风雨吹落满地金黄,满院飘香。
姑婆这几日总来给她做饭,不敢叫她放肆吃喝,怕搞坏肚肠,影响考试发挥,这些注意事项都是她跟李管事那里取经的,李管事的儿子今年二月就已经考上秀才了。
翌日,天不亮,鸡还没打鸣儿,姑婆就打着灯笼送她出门。
她背着书箱,骑着毛驴去了国子监。
正式的入学考试前日已经举行完毕,她参加的是补充考试,参加的人数还是不少。
像她这种身份称为补学生,不算学籍的那种,类似于旁听生,借读生,纯粹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或者是在国学修业而参加的,算是特设考试。
监考的除了国子监祭酒,还有国子司业主持。
在进入考场前,每位考生都要被搜身,几乎是两米一个举着火把的官兵,将整个国子监照得灯火通明,外面乌泱乌泱的全是人,但现场非常安静,没人敢大声喧哗。
徐宝璋是现场唯一的一个女娘,还挺显眼的,不过她都装作看不见那些明里暗里打量的视线。
她的包袱,书箱被翻得底朝天,还好顺利地通过了检查,她拿着号牌找自己的号舍。
她是第一批进去的,进入里面都是带刀的官兵,举着火把,威严肃穆,眼睛跟移动监控电子音似的,紧紧盯着他们每个进入的考生,看着他们都安静地进入自己的号舍。
他们的试卷跟姓名都会被封存备案,以待后面会查阅。
若是出现任何纰漏,现场所有人都将受到牵连,所以官兵们尽职尽责,不敢马虎大意。
宝璋还是不可遏制地开始紧张,哪怕是前世经历了无数次大考小考。
这里就是没有封闭门窗的小型监牢,吃喝拉撒都得在这方寸之地。
管他考成什么德行,就算完成了一次历练。
从她踏上来盛京的路,都想好了。
考不上,大不了去做买卖,开铺子赚钱,当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