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特别熟悉。
人家俊男美女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小曈曈。
好家伙,跟一家三口似的。
他认为,他和表哥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为了避免车里拥挤,他主动坐到外面车辕上。
李崇赫开始抽查曈曈背《三字经》,宝璋坐一边给曈曈编着小辫子,曈曈则乖乖背书。
古代小孩的头发真好,浓密茂盛,黑亮丝滑,像绸缎一样。
曈曈头发宝璋单手都抓不过来,六股辫编起来有些复杂,宝璋就让李崇赫帮忙抓着多余的几股。
这和谐的画面温馨欢乐。
《三字经》的后半部分是曈曈刚学的,所以背起来有点儿磕磕绊绊,宝璋便会在她耳边悄悄提醒。
李崇赫睁只眼闭只眼,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霍琼英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个人因为曈曈的原因,两人头脸凑得很近,随着编发的动作,两个人的手就如同在饮合卺酒一样,袍袖总是触碰在一起。
宝璋头上的流苏,因为马车的颠簸,时不时就晃到李崇赫的肩膀上,细碎的发丝轻扫过他的耳畔。
堂堂太子,那耳朵粉红如胭脂一般。
霍琼英那双漆黑的凤眸,犹如浓化不开的黑雾,周身散发的气压冷冽而又低沉,胸腔的气血不断翻涌着。
他记得徐宝璋临走前曾信誓旦旦地跟徐母说过,她考完试,一定会尽快找到如意郎君,前面刚赶走方赟,现在又来个李崇赫。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攥紧,原本已愈合到差不多的伤口又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此时,他整个人就像万年冰封的雪山,浑身凝结上一层冰霜。
徐宝璋察觉到一双冷锐的目光正在打量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霍琼英那张棱角分明却异常凌厉的侧脸正偏向一边,看着为了光线明亮而撩开的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