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镰儿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和退缩。
她的脑子里快速掠过一个念头。
她错了吗?
为弱者发声,站在正义的一边,她没错。
今日我若为了自保而冷眼,它日祸降临到我的头上,又有谁能够为我声张?
如果没有火光,为这些深陷泥泞的人亮起,那我愿意为大家点灯,我愿意燃烧自己。
如果她真的死了,希望她的流血牺牲,能让这一次横征暴敛收敛一点。
村民们都掉下了眼泪,乔家盖起了大院子,马上要住进去,他们家的粮食也几乎都卖光了,带不走什么。
乔镰儿有的是赚钱的本事,就算银子被征走,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可是她却站了出来,她这是为了大家的一口温饱而献祭啊。
村民们都跪了下来,不断地求饶。
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幕的到来,什么都不能做,士兵拔出剑,挡住了他们,挡住了发疯的乔家人。
乔家人和士兵打了起来,乱成一团。
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起上阵。
会拳脚的男人们冲在最前面,那些拿刀剑的,竟然还打不过他们。
但又有什么用。
曲监头看着这位即将丧命的女孩,只觉得越看越眼熟,他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吃到的,那种叫草莓的果子的味道,甜甜的,像溪水一样清澈,又带着花瓣掉落的芬芳。
当时这丫头提起百姓的不易,提起百姓对丰收的喜悦。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要出声,但自觉已经来不及。
快剑携着风声呼呼掠过耳旁,凌厉的杀意逼来,发丝被带起几许,乔镰儿突然睁开眼睛,下巴微颔,看着天穹。
天很蓝,阳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