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妹妹是遇到哪位贵人,被直接送出了宫,没有经监籍局的手呢?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极其渺茫。
直到…
他走进清宫,来到井边,看到了安静地躺在井里的,还未完全腐化,隐约能看出身形的尸体,孙黔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我想报仇,我想知道,妹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黔抬起头,双目赤红,两行泪从他面颊滑落,他用力地捶了捶胸脯,“可是我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我做不到啊!”
“所以,你就任由她的尸骨又在井里躺了两年?”
许云姝抿了抿唇,情绪复杂。
“是!”
孙黔定定地看着许云姝,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姑娘,奴才烂命一条,奴才的妹妹,也是烂命一条,她死了,除了奴才,无人在乎。”
“可奴才就是不甘啊!奴才不想小妹死得不明不白,奴才无能,自己找不到证据,查不到真相,所以只能等。”
夏荷在一旁已经红了眼眶。
许云姝蹙眉,“那刘勇的尸体,是你放入井中的?是你杀了刘勇?”
其实,仔细想想,孙黔不仅拥有作案动机,时间上也完全来得及,再加上他先前故意引错路,将事情闹大的行为。
许云姝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怀疑。
“不是。”
孙黔直视二人,回答的坦荡,“但刘勇的尸体,的确是奴才故意放入井中的。”
孙黔与刘勇,虽在不同局当差,却因缘际会,分到了同一间屋子。
在这宫中,最没有利益瓜葛的人,反而最容易成为朋友,他们二人便是如此。
只是,突然有一日,孙黔就发现刘勇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同他聊天问话,他多次都在走神,一句话要问好几遍他才能反应过来。
孙黔疑惑,问他原由,他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最后重重地叹一口气,摇摇头。
直至七日前的一晚。
“……奴才都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刘勇唤了奴才一声,他说,他快要死了。”
孙黔拧眉回忆着。
听到刘勇这话,孙黔的睡意顿时全无,训斥他不要乱说话,在宫里,‘死’这个字可是大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