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姝戴着司查院特制的口罩,几乎没闻到什么味,反倒是苦了一旁帮忙的捕快,闻到这味,转过头,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柳向卿并非第一次看许云姝验尸,但却是第一次看她剖尸,眼看着她冷静地划开刘非头皮,露出红褐色的皮肉,即便闻不到味道,那画面的冲击也让他脸不由地一白。
更别说从没见过这阵仗,生平只跟书本打交道的杨建林了。
小老头胡子也不抖了,脸也白了,两条腿开始发颤,一副要吐不吐的表情。
吐了,有损他为人师者的形象,不吐…他也实在是控制不住。
于是在吐和不吐之间,杨建林选择了体面的第三种。
李知章将屋子的门关上,走入院子时,就看到自家恩师脸色苍白地做吞咽动作,愣了下,就被那铺天盖地的腥臭味转移了注意力。
忙用袖摆遮住口鼻,同时,看向许云姝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钦佩。
“锤子。”
进入剖尸阶段后,许云姝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她盯着刘非的后脑勺处,沉声道。
柳向卿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杨意就已经先一步,走到她身边,从箱子里拿起小锤递给许云姝。
许云姝伸手接过,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制止她的动作,反而默认了杨意的动作。
将刘非的头颅彻底打开,一股十分浓郁的、未凝滞的淤血就流了出来。
许云姝愣了下,眼眸眯起,看向那处,凝血的位置,恰好就是刘非被打击到的头部的位置。
也就是说,她之前的猜测没错,刘非的确并非普通的猝死,而是在后脑遭受重击后,脑中淤血,最后导致脑淤血猝死。
许云姝抬头看向李知章,开口。
“李大人,刘非,确为他杀。”
… …
河西官道。
一队人行进有度地行驶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被四名佩刀侍卫守护着,培松勒紧缰绳,退到马车旁,低声对马车内的人道:
“王爷,翻过这座山,就到封州地界了。”
不等马车内的人回应。
行进的马匹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远处山林,飞起几只惊鸟。
培松顿时眼眸一凝,抽出随身佩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注意警惕,可能有……”
‘埋伏’二字还未说出口,一支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