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天已入冬,北风刮在脸上,发出微寒的痛,钟宁回眸望了一眼这宏伟的英继伯府,喉间溢出一丝冷笑,复又转身离去。
人都说昭华公主最是多情。
可只有她知道,她才是最冷血的那一个。
出得英继伯府,钟宁本能便向皇宫而去。
昨天没反应过来,今天突然想到,有这健体丸,至少也该给雍帝一颗,天下还不能乱,雍帝现在昏迷不醒,于大局不利。
小主,
只是,钟宁突然想到,自己出宫之前,曾经给雍帝把过脉,他那脉象实在不像是一个病人。
如果他是在装病,借此来引出朝中哪个有异心,自己这般贸然给他喂药,会不会反倒坏了他的计划?
不,不对,如果他确有伤病在身,健体丸自是有利,但若是他装病,健体丸也能帮他强身健体。
毕竟沈晏苏醒之事怪异,瞒不过御医,雍帝迟早也会知道,到那时,他只怕会觉得,他这个女儿手中有灵药,不献给自己反而只救一个沈晏.....
引起帝王的猜疑,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灵药之事,她需要一个借口来走明路。
至于醒或不醒,自是由他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钟宁亦不再纠结,直接向着皇宫而去。
朝会是五日一朝,所以这几日钟宁并不需要上朝,那些奏折,也都被她安排给了几位大臣共同分担,并要挑出其中紧要,为二皇子慕容昀进行讲解。
所以她这个摄政长公主,只打算镇个场子,不打算参与朝政,先不说她不懂这一块,也不想瞎指挥。
单单这工作量,那就不是人干的活。
她才不会自讨苦吃!
入得殿中,钟宁轻一挥手,命所有人下去,便是御医望着她欲言又止,终是无奈离开。
钟宁缓步向前,轻轻坐在龙榻边缘之上,细细察看雍帝的神色,面色发白,但又不像是病弱的白。
脉博跳动有力,呼吸一起一伏,不像是昏迷,更像是睡着,事实上是,在钟宁进来前一刻,雍帝正在接见暗探,了解京城之中到底有谁利用此时机私通外敌,躁动不安。
听得殿外传来“昭华公主到!”之时,他才赶紧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装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