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苡柔的老家在乡村,那里交通不便,并没有通往外界的班车,人们平日里出行都是自己骑车或是打摩的。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大约过了好几分钟,舒念依如梦初醒般突然回过神来:"妈妈,爸爸呢?他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啊?难道爸爸不去看望外公吗?"
时苡柔温柔地回答道:"依依别担心,爸爸已经提前带着弟弟阳阳先走一步了,他们会比我们早到一会儿,在外公家里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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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舒念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昨晚父母之间爆发的那场激烈的战争还历历在目,她一度担心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爸爸今天不愿意去探望外公。现在得知爸爸早已出发并且带着弟弟先行抵达,她才安下心来。
年仅 9 岁的舒念依天真无邪,涉世未深,尚不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和微妙之处。她无从知晓,自己那位看似威严庄重的父亲,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好面子、自尊心极强的人。
对于舒凯哲来说,个人声誉与尊严至关重要,他绝不容忍任何人对他评头论足或背后议论纷纷,因此,无论昨晚经历过何种风波或变故,哪怕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也要佯装镇定自若。
现在,就算舒凯哲内心里十分不满,就算他和时苡柔几乎成为了敌人,但他深知探望病重的岳父是义不容辞之事,更何况时父长期卧病在床,这次估计……
舒凯哲明白这不仅关乎亲情伦理,更涉及到自己的颜面和形象。
时苡柔心急如焚地赶到家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一紧,只见家族中的亲戚们早已聚集在此,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沉重。她扫视了一圈,发现三个哥哥、姐姐还有妹妹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有丝毫犹豫,时苡柔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拨开人群,艰难地向前挤去,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父亲的房间门口,仿佛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待着她去拯救,终于,她成功地挤进了房间,来到了父亲的床前。
舒凯哲和舒正阳默默地坐在床边,守护着她的父亲。躺在床上的父亲,由于长期遭受病痛的折磨,身体已经变得无比瘦弱,简直就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双眼紧闭,似乎正在与病魔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时苡柔轻轻走近,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爸爸,爸爸,我是苡柔,您睁眼看看我,我回来看您了,您看,还有您最疼爱的依依和阳阳都来了,爸爸,爸爸……”
这时,时父慢慢睁开眼,拼命挤出一个微笑,“苡……柔来了,苡柔……不哭,”他眼珠轻轻转动,“依依,阳阳,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们。”
时苡柔把舒念依和舒正阳推到父亲跟前,努力劝服自己不要在父亲面前流泪。
“外公,您要快点好起来,依依想要外公带着依依骑马,依依还没学会骑马呢,外公答应过依依,一定会教会依依骑马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不然依依不喜欢外公了。”舒念依看着疼爱自己的外公此时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一点精气神也没有,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依依不要哭,外公……外公一定会教会依依骑马的,等依依放暑假回来,外公天天……天天带你去骑马。”
“拉钩钩,”舒念依伸出右手小拇指勾住外公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外公可要说话算话。”
“算话,一定……一定算话。”时父微笑着看向舒念依,又看向舒正阳,“阳阳,以后……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可……可不要调皮哦。”
舒正阳乖乖点头。
“凯哲……”
时父突然呼喊舒凯哲,舒凯哲愣了一下,忙蹲到时父床边,“爸,您说话那么久,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不,我……我不累。”时父看了一眼时苡柔,又看向舒凯哲,“凯哲,当爸的……没有什么要求,只……只希望你好好对苡柔,她是我最小的女儿,在家我和你母亲对她都是……都是千宠万宠的,你……你一定要善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