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那晚似乎事发突然,但那个人并非没做避护措施。

赵锦繁也不是毫无防备之心,次日一早那人离开后,她就立刻请如意代替因腿软而不便于行的自己,问江清拿了最烈的药。

甚至前阵子她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即便如此也没能阻止得了意外的种子在她腹中生根发芽。

赵锦繁回想了一下,言怀真、楚昂和沈谏三人对于那晚的不同态度。

言怀真一说起那晚的事,就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还连连和她说对不起。

她和那个人的确做了不少令人羞于启齿的事,而且依言怀真的性子,做出以下犯上的越矩之事,必定心中有愧,会和她道歉,似乎也能说通。

不过言怀真应该不会说出“不必害羞,所有地方我都看过亲过了”这么赤//裸又直接的话。

赵锦繁皱眉。

难道真如江清分析得那样,表面越是正经的人,私底下越是如狼似虎?

再说楚昂,他的自尊心一直很强。

倘若那晚那个人是他,在明确他们不会有“以后”的情况下,她还要主动再去招惹他。

也无怪乎当时他会用一种极度羞愤的语气说出——

“你难道忘了自己对我做了什么吗?怎么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邀我饮酒?”

至于沈谏。

她之前试探着问过沈谏,那晚他们切磋琴技都切磋了哪几曲?

沈谏的回答是,过去许久,他不记得了。

这个回答相当耐人寻味,因为沈谏是出了名过目不忘,记忆力极佳,哪怕是几年之前的事,他也未必不记得。

那晚的事才过了一个多月,何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

显然沈谏刻意隐瞒了那晚所发生的事。

更何况他的琴技烂得同牛屎一般,人尽皆知。她做什么要和琴技如此之烂的人切磋琴技?

这不合乎情理。

假如那晚那个人是沈谏,清醒如他,在知道他们大概不会有“下次”之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赵锦繁在宣纸上写下这三人的名字。

这三人真是各有各的古怪之处。

她有种预感,只要弄清楚这些古怪的地方,那晚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赵锦繁想了想,提笔在其中一人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她决定先从最可疑的地方入手查起。

*

丞相府后院,迎春蕊黄,杏花淡白,水榭旁锦鲤争食,溅起阵阵水花。

沈谏优哉游哉地倚在栏杆旁喂鱼。

刘管事匆匆走到他跟前,道:“相爷,陛下宣您立刻进宫。”

沈谏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要我进宫做甚?”

北狄使团的事不是解决了吗?荀某人也还好好“死”着,最近还有什么大事那么着急?

刘官事回道:“说是请您进宫品琴。”

沈谏:“……”

品……琴……

认真的吗?

沈谏秉持着怀疑的态度进了宫。

紫宸殿内檀香袅袅,琴音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