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彭越一时也拿不准他有没有生气,毕竟秋后算账的事他也没少做。
在心里哀嚎,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耷拉着脑袋在门外踯躅了半天,才抬脚走进卧室。
牧一野正在给自己敷药,彭越看到他膝盖上的伤一脸要哭的表情,说话带了些哽咽,“三、三哥。”
“他欺负你了?”牧一野头也没抬,想当然地以为他在顾云逸那受了委屈。
“没有!”彭越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声音闷闷的。
牧一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也只是怔愣了两秒,随口问道:“那你怎么了?”
拿着棉签擦拭膝盖的动作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三哥,你这、膝盖……”彭越伸手指了指他的膝盖,不忍心再说下去。
牧一野了然,原来是吓到了,随即轻笑,“看起来可怕,其实不严重!”
他的话在彭越这没有一点说服力,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不是九十九个,就这样跪趴上去,膝盖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松。
他也去过几次医院,每次看到牧一野守在司柠床边他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彭越努了努嘴,想说什么鼓励的话最终没说出口,只坚定地说道:“司柠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牧一野应了声,拿出纱布往膝盖上一圈一圈地缠着。
“三哥,要帮忙吗?”
“不用,”顿了顿又道:“帮我拿条运动裤!”
“哦,好!”
彭越将裤子拿过来时,牧一野已经缠好了纱布,穿好裤子在镜子前看了又看,确定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知道他要下楼,彭越连忙走到他跟前,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三哥,我扶你。”
他只想着帮牧一野减轻腿上的重量,已然忘记某人有洁癖的事了。
彭越属于晚长型,他们几人中他最小也最矮,身高还不到一米八。
牧一野低头恰好能看到他一脸认真的神色,知道他是好意可他的触碰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掩唇轻咳一声。
这声咳嗽让彭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磕磕巴巴地说道:“三、三哥,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