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知道梅松寒是从恒王府回来的,他一回来情绪这般失控,显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大官人,莫不是娘子在府里出事了?”修竹踩着一地碎落的瓷片跟玉片到了梅松寒的书案前。
对上修竹的一脸焦急梅松寒忙开口:“梅儿无恙,是宋嘉佑他欺人太甚。他利用梅儿逼我娶他身边的侍女为正头娘子,修竹,我的心意你最清楚不过,若不是为了大局,为了梅儿,我当时就想把那厮砍死。”
梅松寒把在恒王府赴宴的经过简明扼要的同修竹叙述一番。
修竹得知恒王给梅松寒指了婚,那双杏眼里瞬间升腾起一抹暗色来。
修竹双手捏着裙带沉思许久这才微微开口:“恒王瞧出大官人的心思了,如此说来是否证明梅娘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呢?”
梅松寒微微轻哼一声,语带不屑道:“纵然有儿女情长的缘故在,你真觉得恒王就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吗?本质上说他跟那狗皇帝没区别,他压根不信任我也未必就信任梅儿。他把烟岚许我为妻想来是用的阳谋,光明正大的在我身边安插耳目,同时掌握我一半的家私。恒王跟寿王距离东宫之主的争斗越发焦灼了,我若是宋嘉佑自然也会疑我首鼠两端。”
修竹:“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呢,寿王摆明是主和派,想要为木大帅平反报仇寿王这个主和派上台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啊。”
梅松寒深深看了修竹一眼,无奈一笑:“你啊还是太天真了。寿王也好恒王也罢,他们从小接受帝王之术的培养,他们坐在那个位置后会怎么处理老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谁也说不准。我跟寿王在宜春搂打过几次交道,那厮跟大部分人以为的那个寿王还是有些区别的。”
梅松寒微微叹了口气:“想来我跟寿王私下里接触的事恒王是知晓的,他比咱们更了解自己的竞争对手。”
“可是梅娘子还在恒王府呢,咱们怎么可能首鼠两端呢?”修竹仍旧觉得是梅松寒想多了。
梅松寒抚了抚腰间的佩剑喃喃道:“梅儿不过是个小女子,与大局比起来她没那么重要。”
修竹忖度着梅松寒的话,与此同时她的容色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