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可是王桂的左膀右臂,王桂狠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若不站出来的话就彻底寒了心腹的心,他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则狠狠的把以唐建为首的心腹笼络一番。
不到一年连失两子,老妻也已缠绵病榻,接连遭受打击的王桂自知自己生命已经日落西山了,他不得不为了整个王家的将来提早筹谋。
王桂想让唐建接替自己的相位,往后继续的统领主和派辖制主战派以及东宫。
听到老贼王桂果然站出来替唐建说话,太子的眸色瞬间幽暗如斯,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参与到此刻的纷争里,因为他还不清楚皇帝对唐建是何态度,越是距离龙位近在咫尺越要谨小慎微。
一个合格的储君可以跟全体朝臣,甚至是天下为敌,绝对不可以挑战皇帝的底线。储君只要能让皇帝一直觉得你善解人意,东宫的那把椅子才能一直属于自己。
在长的黑夜也有尽头,再强悍长寿的皇帝也有蹬腿儿的一天,储君要做的是耐心的把皇帝熬死,而不是让皇帝把你熬死。
适才已经安静下来的高矿突然又嚎啕痛哭起来:“王相公也才经历过失子之痛,任谁都能在高某伤口上撒盐,唯独您不行。您难道忘记您的大公子,三公子了么?纵然那晚我儿跟唐五郎为一个歌姬争风吃醋是他不对,我儿也罪不该死啊。陛下,老臣恳请您为老臣做主,老臣跟发妻总共就有这么一个儿子,老臣没了嫡长子,其他几个儿子比高斌更不争气,老臣将来该依靠何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枢密直学士冯奎也出班跪倒言辞激烈:“陛下,高斌之妻乃臣的爱女,爱女才出嫁不足一年没想到就守了寡,小女连个子嗣都没有,往后又该依靠何人呢?唐参政仅仅用一句教子无方就该免责吗?养不教,父之过。纵然唐参政无需替子偿命,但也不能继续忝居高位。唐参政的儿子误杀了太子殿下的小舅子,他仍旧继续高官得坐,骏马照骑,将来再有衙内公子害了老百姓是不是老百姓只能活该倒霉呢?长此以往国法何用?朝廷纲纪,陛下的权威何在呢?”
这冯奎曾经是言官出身的,言官的专长就是监督和弹劾百官的,嘴上功夫自然了得。
与此同时以高家为首的老勋贵们依次出来弹劾唐参政,甚至是弹劾维护唐参政的丞相王桂。
自然王桂的爪牙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一时间整个朝堂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