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就是这样,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容易失误,老爹一人悬空提着鸡脖子,自然少了些准头几次抹空,在加上手里的家伙又是把钝刀,那只鸡只是疼痛哀鸣,却并没有致命,刀刃始终只在鸡毛间抹动,未能触及皮肉。
急得老爹跺脚乱骂,他心知里面的东西可不会等他把鸡杀好了再出来,眼看着那死人头已经卡在棺材缝隙中间了,顷刻间就要破棺而出,危急关头又传来村长的呐喊声,还是那句老话:“赵红圈,快袄鸡脖子,用鸡血浇他!”
“日妈的,我斗晓得你放不了撒子好屁,这扁毛畜生都没熟,让我啷个下得了口嘛!”
“天老爷,都撒子时候了你未必还想吃烤鸡嘛?你莫想它是只鸡,把它想成是你最痛恨的人,快,袄它,要不然斗晚老!”
村长话音刚落,那死人头已经等不及伸了出来,它的头部被夹得方正,活像个“方脑壳”一样,五官因挤压的关系,已极度扭曲无法辨认,面部腐烂生疮,满脸的脓水腥臭难闻,老爹看着眼前这张脱相了的死人脸,一时有些发怵,“当啷”一声手里的钝刀落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老爹知道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心中暗下决心,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一发狠大叫一声:“余文华你个龟儿子的,这招要是没得用,老子把你根袄断!”
说完朝着鸡脖子就是要命的一口,“呲啦”一甩头,连毛带皮带肉撕下来好一大块,那鸡“嗡”的一声惨叫便断了气了。
这样原始的宰鸡方式明显增加了老爹的血性,只见他猛吮了几口鸡血,“噗”地一声对着“方脑壳”的面门就喷了下去。
那死人头被淋了一脸血好似起了反效果,更加疯狂地扭动脑袋想挤出棺材来,棺材盖都被顶斜了,漏出一个豁口。
眼见这东西如此不可一世,老爹性子也来了,满嘴的国粹:“狗日的,背时玩意儿,弄死你个龟儿。”说着直接把手里的死鸡朝着“方脑壳”的面门拍去,“啪”的一声那叫一个瓷实,鸡毛鸡血溅了一棺材,我恍惚间感觉那“方脑壳”都被拍懵了一秒。
老爹瞅准时机,飞起一脚直击“方脑壳”方形脸面的几何中心点将它硬生生踹了回去,然后一个侧身翻滚闪到棺材的另一边,双手发力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棺材盖给推回原位,又跑到我跟前一把抱起放在棺材盖上,整个过程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在耍杂技一样。
这番操作直接把不远处的一众乡亲给看呆了,田四虎本来就心中有愧,这个时候最是捧场,跳着脚地高喊:“赵哥,好身手哟,好幺不倒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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