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愣怔着接下,轻轻“嗯”了一声。
乘着夜色的掩饰,萧承佑敛眉看向她,被雨水打湿的乌黑的发尾凌乱地沾在她同样湿漉漉的胸前,分明只看得清轮廓,他脑海中却依旧能清晰浮现出符泠肌肤柔腻的触感,以及她环抱着贴在他背后时穿透衣衫的温热。
萧承佑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背叛了他。
仿佛漆黑夜色是他的遮羞布似的,他的视线没有向往常一般移开,几乎有些冒犯地牵在符泠身上。
符泠虽憋住了泪,但身子还是时不时抽噎一下,那打湿的衣衫柔软地勾勒着她玲珑窈窕的曲线,每一次颤抖都像是明晃晃的引诱,引诱着他堕入无边无际沉沦的深渊。
他呼吸有些乱了。
萧承佑知道,那放着画满情爱之事的册子的小匣就搁在床边,他几乎记不清,当时自己为何要避开下人的视线,独身闯进她寝房内。
仿佛他真是这个将军府的世子,可以对眼前之人肆无忌惮一般。
“夫君早些歇息。”符泠已将身上的潮湿拭去了大半,将帕子丢在床头,自己又钻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被泪水洗过的明亮的眸子与他对视。
她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也并不急于求成,这点微不足道的关怀,便足以安抚她不安的思绪。
她的视线落在萧承佑身上,仿佛能看见那把此时已不在他腰间的匕首。
即便他们从未圆房,萧承佑也从未薄待于她。
他为她添置回门礼、在外人来势汹汹时坚定地与她站在一边,还扬言要保护她。
还记得小时候在府中,长姐未出嫁时,每逢雷雨夜她辗转难眠,长姐便去她房中读那些晦涩拗口的书本哄她入睡。
长姐说,成大事者,上天会“行拂乱其所为”。
符泠觉得,自己虽算不上成大事者,只是一深闺之人,但安身立命于天地之间,终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这样想着,朝萧承佑粲然一笑,夜色实在太深,不知他有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