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听闻,不由得觉得发笑,张管家不愧是与陈语笑互通有无,联手把持将军府十数年,连求饶的话术都如此相像。
“张管家的意思是,你入府早,便要山珍海味的招待,我入府晚,就该吃些冷食馊饭吗?”符泠眉梢微扬,声音虽不大,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压迫下来,令张管家小腿发软。
她看着张管家,视线又移到萧承佑身上,唇角似带了笑意:“文韵堂中的物件,许多都是老夫人亲自挑选送给我的,代表的是将军府正室的体面,张管家如今急着搬走,难不成是着急做将军府的主子了?”
“老奴绝无此意啊!”张管家恨不得将自己方才嚣张的嘴打烂。
萧承佑眼中闪过浓重的厌烦之意,一脚踹开张管家的手,力度之大,连骨骼碎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张管家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手像面条般无力地耷拉下来,牙齿磕在地上崩裂了几个,四处飞溅。
哀嚎声顿时响彻文韵堂,四周众人见状,皆畏惧不已。
世子殿下平日里看着疏离冷淡,谁也没想到他发起怒来竟这般令人胆战心惊。
夜风似乎也因他的存在而变得凛冽,威慑的空气压迫而下,连空气都凝滞起来。
“打三十大板,即刻行刑。”萧承佑冷沉的声音落下,再没给张管家转圜的余地。
“殿下……饶……饶命!”
张管家像个破抹布一般,一路被拖着走,满嘴的血腥令他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凄凉呜咽。
他想求饶于老夫人,可老夫人昏迷撒手管不了事,他想让陈语笑出面帮他,可陈语笑只是吩咐他动手,泄了心中怒意,眼下只怕早已安然入睡,才不会管、也管不了他的死活。
张管家心中霎时绝望万分,他自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可以作威作福的局面,却以这么快的速度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啊啊啊——”
下一刻,凄厉的哀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久久回荡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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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佑吩咐侍从们清理好院中血迹,将方才被搬出的物件一样样摆回原位。
符泠站起身来,膝上药物已渗透进皮肤之下,不再泛疼,但她还是朝萧承佑伸出胳膊:“夫君,我想去沐浴。”
萧承佑看着符泠娇滴滴的模样,眸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看着文韵堂凌乱的模样,他问道:“书房安静些,我送你去可好?”
符泠点点头,萧承佑便自然地走上前,将符泠一把抱起,步行穿过道道廊庑。
他手掌托着的位置正是她大腿根,掌心微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符泠的手轻柔地抱着他的脖子,柔若无骨地躺在他怀中,萧承佑平稳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