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案前是萧承佑颀长的身姿,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在他玄色锦袍之上,奢靡的金线云纹闪烁着熠熠的辉光,他的窄腰被玉带一丝不苟地束起,挥墨的大手中持着的正是符泠送给他的那支笔。
稳重矜傲,仿佛昨夜的荒唐无度不过是一场幻梦。
符泠忍不住揉了揉眼,抬手撩起床幔时,胳膊还是软得发酸。
“醒了?”萧承佑转回身,柔和的眉眼带了几分愧疚,“若是累就再歇会儿,我遣人把午膳送进来。”
“不必麻烦。”符泠接过萧承佑递来的温茶,小口啜饮尽,忽然想起什么,“夫君不去任职吗?”
萧承佑的神色沉郁了一瞬,但很快调整好,答道:“这几日不过是些交接工作,调任没那么快。”
“哦,”符泠似懂非懂点点头,忽然加重语气,补充道,“我只是问问……不是在赶你走。”
昨夜萧承佑那荒唐劲令她心有余悸,想起来又忍不住嗔怪:“我与三公子不是你想的那般!”
符泠垂了下床,怒气冲冲瞪着萧承佑,“混蛋”二字碍着矜持才没有脱口而出。
闻言,萧承佑的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
昨夜那冲动又疑神疑鬼的模样令他自己都嗤之以鼻,今日问了阿书话,才得知符泠寻到千金草一事,顿觉是误会了她,不禁歉疚于心。
“是为夫错了。”沉默片刻,萧承佑语气不自主添了几分宠溺,“想要什么,都依你。”
“我才不要你的——”符泠在气头上,话到一半又顿住了,“给我母亲买栋宅子。”
她脸颊泛着柔光,眼尾眉梢皆是骄纵之意,眸光似比春日还亮:“要好的、大的,依山傍水,足征市隐。”
京畿地价昂贵,符泠自觉有些过分了,但仍不落气势,声音清脆:“我不与你商量的。”
“城南漪澜园好吗?京城在卖的最大的宅子,引水于础山,园址在你师傅的药铺附近,也方便走动。”
萧承佑望着符泠这副模样,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