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景帝眼底的眸子沉了沉,景安乐心中也陡然窜出一股怒气,要不怎么说他与景柔是亲父女,如此做派,简直如出一辙。
屋内都是些耍手段的好手,任谁也看的出庆王表面恭敬,实则挑衅。景安乐摸着手上的玉石珠串,心里一阵恶心,庆王,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
屋子里静的出奇,谁也不敢出声。
“庆弟言重了。”
良久,才听见景帝的声音,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十分清亮,“景国一向以孝义治国,朕,又岂会怪罪?”
说着,景帝慢步走到庆王面前,伸出右手,庆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他身子微起,已经做好了景帝会扶他起来的准备。
就在景帝和庆王两人相隔几步时,景帝却陡然转身,声音淡漠,“起来吧。”
这一举动,让庆王陡然变了脸色,只是他低着头,没有人看清,不过一瞬,庆王已经规规矩矩的行礼,“多谢陛下。”
“既然无事,那便都退下吧,免得打扰了太后休息。”
说话的自然是景帝,他神色莫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臣女愿意留下来照看皇祖母,祖母不醒,臣女难安。”一旁闷声的景柔忽的出声,说着竟然直接跪下,涕泣涟涟,一副哀伤模样。
景安乐只是摇摇头,这一家子怎么没完没了,出声喊道:“郑太医。”
郑太医早知身在宫中,身不由己,可如今这番情形也是少见。
“臣在。”
景安乐瞥了一眼床上装晕的太后,接着便盯着郑太医低垂的头问道:“太后是否静养为宜?”
郑太医兀的感觉脑门儿一下子蹦出了汗,自己一下子被推出来,只觉得身上烧的慌。
“正是。”
做人哪里有两面光,他只能拿出医者的态度。
很好,景安乐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景柔面前,“柔儿,你听到了吗?静养为宜,还是不要打扰皇祖母的好,不知道的还让天下人以为只有你孝心可嘉,其他人都是无心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