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在张贵侍这里,什么也没问出来。
李弦在卷牍上写完了调查记录和结案结论。
案子已结。
夕阳西下,巍峨的城墙,古老的砖石都被染上了一层金红的霞光。
云秀让李弦自己出宫,她去向陛下汇报。
云秀等在云极殿外,找了个小宫侍代为通传。站了一会儿,崔姑姑出来迎她,“大殿下辛苦了。”
云秀谦逊道,“崔姑姑折煞我了,为母皇分忧是我份内之事。”
崔姑姑领着云秀去云极殿书房。
云极殿书房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金色盘龙柱和汉白玉地砖与云极殿朝会大殿如出一辙,但多了一排排博古架和卷牍架。
在桌案的两旁,多了两座十五连枝青铜灯,用以照明。
云秀双手将判案卷牍和证物令牌呈给陛下。
陛下很快看完,道,“张贵侍治下不严,纵容来历不明之人进宫,有失察之过。幸而无人受害。”
谁说的无人受害?她就是个受害人。云秀腹诽,只不过她不能说就是了。
宫里并不是铁桶一块。景和殿里有刺客能来,只怕下次刺客去的就不是景和殿,而是卷舒殿了。
陛下的耳目一样多,云秀不信陛下不知道,否则这偌大的皇宫,住的能安心么?
陛下顿了顿,对立在一旁的崔缇道,“张贵侍的理事权,交还给林王夫。”
崔缇心领神会,道,“微臣领命,这就下去拟旨。”
陛下只把张贵侍夺权禁足,还远远不够,那个男人不得不除。
陛下看云秀一直沉默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这个女儿自从被废之后,就总是这么深沉寡言,不过,比从前那种一眼就能看透的样子强。
陛下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疲惫,道,“听崔缇说,下人在打扫东宫寝殿时,找到了一条白绫。”
云秀才想起,她忘记收拾了。打扫宫女发现了白绫,就上交了崔姑姑。
陛下话音顿了顿,“秀儿曾用过那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