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脸色一凛,双膝跪下:“求母皇让儿臣留在宫中。”
“你觉得,你还能留在宫里?”云瑟的怒气骤然爆发:“宫里出了邪祟!那个邪祟不是你,就该是孤了!二十七条人命,孤来替你背这个黑锅?让全天下人骂孤残暴不仁?”
“那二十七条人命,死于严苛宫规,死于庭杖。要怪也应该怪宫规,怪杖木,而不该怪我!”云季梗着脖子反驳道。
云瑟一怒之下,把茶杯砸到云季头上,“好好好,都不怪你。宫规是孤制定的,怪孤……都怪孤,怪孤没有一生下来就把你这个孽种掐死!你和你的父亲可真像啊,从来错的都只有别人,你自己没有错。”
“对,没错,我是孽种。因为我父亲出身低微,所以我也天生下贱!小时候连宫侍都瞧不起我,长大后连那些世家子都敢嘲讽我,如果不是打架狠,我能平安长到现在?”
“身份下贱,就活该被欺负。”云季仰起头继续道,“在卫戍军里,平民女被世家女欺负。在宫里,卑贱的小侍被打了,连医女都请不到,扛得过去就扛,扛不过去就死。因为他们的身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就是命如草芥!”
“哈哈哈……陛下没话说了?陛下在意的,根本不是他们如草芥的命,而是陛下圣德仁慈的名声!”
云瑟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宫去!”
云季起了身,振了振衣袖,行礼后直接转身,离开云极殿。
云瑟愠色未消,大袖一拂,把桌案上的竹简全都扫到了地上,手指微微颤动,“反了天了。”
“陛下息怒。”崔缇连忙上来给陛下顺气,“三殿下口不择言,陛下别往心里去。”
“她是要把这云极殿掀了,要把宗庙社稷全掀了,把云国掀个底儿掉。给云季赶紧办完成年礼和婚礼,送去北边封地,无召永不得回京。”
云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欲裂,对崔缇说,“叫易氏过来。”
云瑟在云极殿里宠幸了易氏,易氏抖得如同红眼兔子,百般哀求云瑟,云瑟只顾着拿他发泄自己的怒气。
云秀把吃瓜系统画面关掉。
谣言已经发酵,宫里失踪了二十七个人的事,还是闹大了。
那些死掉的人,是摆在那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