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考试那日,考棚外都是马车,五柳书院那个地段的酒楼和茶馆都是人。

外地乡镇来的考生一来便是租赁了附近的房屋,方便考试。

像府城里离书院远的考生,也在附近安排了宅子。

安小弟这种,家离得近些,就不跟着旁人挤着了,住自己家。

他们到时,考棚外连个下脚的地都难寻,还是马夫找了个靠水的地,勉强能下脚。

“那爹爹,我去了!”

安小弟一下马车,便远远看到了包围圈内的好友。

这次和他联结作保的都是他的同窗,和他差不多的年纪,最年长那个也才十五。

都是嫩得出水的青葱。

院试考生年龄不一,闫天泽还在队伍里见到两鬓斑白的考生,真当是两极分化,年轻的无忧无虑,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年长的脸上枯槁,显然已经是垂暮之资,没有盼头,闫天泽不由得唏嘘。

世事无常,也许此处的风景并非非它不可,懂得取舍,方能远行。

只可惜他也不能质疑旁人的做法,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这才组成万千世界,不是吗?

“小弟,好好考!”等安小弟进入考生群中,安玉冲着安小弟招手。

安爹爹也指了指安小弟手中的考篮,要他再细细检查。

儿行母担忧,放在安爹爹身上并不为过。

毕竟安小弟这次还挺重要的,只要考上秀才,那也不是白生了,而且还能脱去商籍入士籍。

也算是了却安爹爹一个心事。

毕竟安玉出嫁后已经随着闫天泽入了士籍,再加上安小弟,那他就安心了。

毕竟这思虑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心结总算落了地。

当初他不顾家里反对,执拗得要嫁给安明流,这些年里对娘家是没有话说的。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两个孩子,怕生为商籍,耽误了他们。

虽说大历朝对于户籍并非那般严重看待,但是毕竟还是士农工商。

商户还是最为末流!

要说起安爹爹当初为何会嫁给安父,这里头还是很有说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