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这的不远处,究竟是什么?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殊不知在她上方的檐角处,一抹赤红正随风荡漾在半空中。

男人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脸上,一双妖异的苍绿色丹凤眼平静无波,他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纤瘦单薄却面色苍白虚弱的岑矜雪。

显然凉珩之早已将这些天岑矜雪做的事情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几分轻蔑和讥讽,微薄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愚不可及…”

半晌后,找寻无果的岑矜雪只好放弃寻找只靠直觉,那虚无缥缈地影子。

她站直身子,轻吐了口浊气,佯装成与平日里无二的模样,可只要有人仔细观察那虚浮地步伐,便也再瞒不下去。

穿过一条条悠扬寂静的古巷,梳着低髻的女子缓缓走在岁月沉淀地青石板路上。

绣着云团花锦的天青色裙裾正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同色系的发带正温顺地将后垂地青丝缠绕起来,不盈一握地柳腰处一颗温润柔腻的白玉铃铛轻轻晃动,极衬极美,好似这白玉铃铛天生就该是在她身上的一般。

若是旁的什么人戴,只怕也配不上这用千年温玉所做的白玉铃铛。

街道两侧的摊位空荡荡,有些甚至落满灰尘和腐烂的枯叶,一派萧条伶仃,依稀能猜到当时这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如今只道是今时不同往日风光。

岑矜雪望着这一切,心中沉甸甸的,目光投向的地方尽是惋惜和心疼,思及深处,眼尾处竟浮现出一抹红晕。

“莫不是做多了这救世主的事情,真就练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性子?”

她自嘲似的摇头笑了笑。

虽是这么说,但是真情流露出来的神色到底骗不了人。

…………

一整条的东街道住满了秋水镇上所有感染天花的镇民们。

人数众多,这房间自然是不够的,只能外头搭起一个个用粗麻布做成的棚子,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才不至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娘!珍珍要娘亲!呜呜啊……”

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凌乱不堪的头发扎着两条小辫子。

左边的小辫子因为没了束带正松松散散的,白嫩嫩地圆脸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水痘,有的已经长出了白色的脓包。

一双葡萄大的眼睛通红肿胀,虽然哭着,但似乎因为流干了眼泪,现在已经淌不出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