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这样叫,这不就是你爹嘛!“

茵澜没有一点收敛,反而还指着一旁戴着斗笠的白衣男人对少年说。

少年扭头疑惑看向他,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他可是你娘的夫君,可不得叫爹。“

岑矜雪赶忙说道:”于师兄,我们先把他送到医馆吧,伤口还是需要让大夫再重新看一下。“

“我不去。“

于弋还未开口,少年表现出不乐意去的态度。

”为什么不去呀,你不疼吗?得让大夫好好看看你的伤。“

去诡市不出意外必定会有一场恶战,怎么好带着他一同前往。

她耐心地哄着他,语气又轻又柔,别说他了,身旁的人听了都生不起拒绝的话。

“你看这是什么?听话有糖吃哦。”

她晃了晃手里的梨膏糖。

果然,少年努了努嘴,偏过头倔强的不说话。

凉珩之挪动脚步,缓缓上前,余光瞥见动静的少年,好奇地扭过头,抬头看去。

只见他半膝下蹲,伸手撩起白纱一角,冰凉的绿眸凝视着他,说话同样轻柔:“你真不去?”

明明是和她同样的语气,少年却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从脊背直窜天灵盖。

少年盯着他那双如妖怪般晦暗的绿色眼眸,猛然瞪大了眼睛,震惊得嘴巴都不自觉张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紧张得狂跳不止。

有着野兽般敏锐直觉的他,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很可怕,会吃人。

蓦然,眼前的男人站起身,转头看向门口,才让少年得到一丝放松。

岑矜雪也察觉到什么, 刚踏出一步,就被他拉到身后,于弋和茵澜看了看他们,相互对视。

两人脸上皆是警惕之色。

岑矜雪:“走。“

于弋将地上的少年背起,一行人走进暗道,刚关上门,外面的脚步声已至。

这匆忙赶来的正是顾池。

他看着地上的痕迹,和刚刚听到石门被关上的声音,他们刚走不久。

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