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厚颜无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楚辞气得指着她的手都在抖,“我不会再管你,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云鹤看着书案上成堆的奏折,顿时坐了起来,迅速走下龙椅,抱着楚辞的大腿嚷嚷,“不行呀,姑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楚辞看着抱着大腿的东西,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她当时怎么就瞎了眼了,竟然挑选了个这样的东西。
最终,江云鹤还是抱得美人归,全靠她那三寸不烂之舌。
慕府。
楚无忧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正在发芽的树干,连小夏端着药来到身旁都没有发现。
“公子该喝药了。”
楚无忧看着漆黑难闻的药,眉头蹙了蹙,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喝了下去。
突然被呛了一下,被呛的眼尾通红,小夏看的心里难受。
“公子要是不想喝,咱就不喝了。”
楚无忧摇头,如若不喝药,他脑子里的淤血就会消失,他也会就会消失。
他不想消失,他贪婪的想要多占据一些时间,只想要时间再慢些,再慢些。
哪怕多一时一刻也好。
小夏欲言又止,他偷听到公子和大夫的谈话,大夫说这药长期服用会对身体有所损害,可是他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服用?
楚无忧将小夏遣开后,独自一人趴在窗边,背影落寞孤寂。
春日万物复苏,到处都带着春的气息。
慕白外出归来就看见他落寞的背影,走近,这才发现坐在窗边的人靠着手臂睡着了。
将窗户放下遮去凉风,又将披风戴在他的身上。
而楚无忧却被这轻微的动作惊醒,恍然的看着慕白,双眼迷离显然还没睡醒,人却呆呆的伸出手环住慕白的腰肢,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白摸了摸埋在她腰间的人的脑袋,“今日无事。”
话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夏端着药在门外喊道:“公子药来了。”
楚无忧的瞌睡瞬间醒了,直起身子,软着声音道:“我想吃糕点了,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慕白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片刻,微微点头,“我去给你买。”
在出门时看到小夏手里的药,慕白仅仅瞟了一眼就离去了。
时刻注意慕白动向的楚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慕白每日早出晚归,时间都非常固定,他用药的时间也是刻意的避开了慕白,没想到今日她竟然提前回来了。
小夏端着药进入房间,疑惑的转头看向离开的背影,“公子,小姐怎么又出去了?不是刚回来吗?”
楚无忧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我想吃糕点了,让她出去给我买。”
苦涩在嘴中蔓延,连带着心尖都带上了一丝苦涩。
忽然,楚无忧脑中灵光一闪,这几日让小夏在厨房煮药,应该没有被人撞见吧?
“对了,小夏,这几天你给我送药的事情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吧?”
小夏摇头,“公子您吩咐过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煮药的时候都避开其他人了。”
楚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喝了几日,楚无忧每日都感觉气血充足,只是有点昏昏欲睡,每次慕白回来时,他都在睡觉。
甚至好几次慕白都撞见他喝药,楚无忧已经找好了借口,就说是补身体的药,但慕白却一句都没有问。
直到有一日,楚无忧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一种身体深处有东西要冲破的感觉,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让小夏去叫大夫。
楚无忧坐在凳子上,任由大夫把脉,着急的问:“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慕主君,恭喜恭喜,您脑中的淤血已经快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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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他狠狠的劈醒。
楚无忧猛地站起身,抓着大夫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吃了你的药淤血就不会散吗?”
大夫被吓得浑身颤抖,也是纳闷了,怎么会有人不希望病好反而加重的。
“老朽确确实实是配了让淤血不散的药,但是没想到您身体好,淤血竟然自己散了。”
楚无忧松开大夫的衣领,喃喃自语道:“竟然是淤血自己散了?是他想要回来了吗?”
也是,抢走了他那么久的幸福,恐怕他早就气急了。
“也好,还给他吧,本来也是不属于我的。”
嘴上这么说着,眼尾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下,却还是勉强的笑着。
看到这情况,大夫战战兢兢地抱着药箱躲到一旁,心里暗暗的想,这慕家主君不会是个疯子吧。
小夏眼见情况不对劲,立马将大夫拉走,送出慕府。
再次回到房间时,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厚重的床帐放了下来,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哭腔。
小夏顿时慌了。
“公子你别哭,要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你就告诉小夏。”
楚无忧沙哑的声音响起,“小夏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道从何时起,小夏感觉,他就像被公子排除在外一样,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小夏眼里的失落藏不住的,望着厚重床帐下的人影道:
“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我在门外守着。”
说完,床帐内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小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夜幕降临。
慕白回到房间就听见了哭腔,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就看见床上的人影。
掀开厚重的床帐,看着眼睛都哭红肿的人,慕白温柔的将人扶了起来抱在怀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