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下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开始连连吐口水,但是一口也没有击中不知火凉,反倒是把它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
趁此机会,不知火凉再度逼近,挥刀斩向天井下的一条腿。
天井下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它的能力被克制住了速度提升不起来,但也不是缓慢如同蜗牛的,眼看躲不开不知火凉的刀,一发狠就挥出了长臂向着不知火凉砸去,全然不顾被攻击的腿了。
它要以伤换伤!
不知火凉瞬间就看明白了它的意图,妖怪砍掉一条腿未必会死,可人类要是被它砸中那可就死定了。他凭依状态下防御虽有加强,也没有必要去挨这一下。
他出刀时留有变招的余地,此时便双脚一拧,整个身体一转,已经离开了天井下的攻击路线,而手中旗纹场放弃了原先的攻击目标,拦向了天井下挥过来的长臂!
无声无息地,天井下一只手掌就这么单独落到了地上,切口平整光滑,肉纹条理分明,当中是惨白的骨骼断口,平滑如镜。
天井下一爪抓着断臂仰头张开大嘴,但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着就像在演默剧一样。不过它显然是个好演员,剧痛、哀嚎、恐惧、愤怒种种情绪尽皆表现了出来,哪怕没有声音也能让人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断了一只手一样——
不对!不知火凉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感同身受,而是真真切切的诡异攻击!
不知火凉紧咬着牙关,旗纹场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额上瞬间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不是他握不住刀了,而是他的右手就像是齐崭崭切掉了手掌一样,再没办法感觉得到手掌的存在,手腕处传回来的就只有几乎让人要失去理智一样的剧烈疼痛。
这是什么攻击……
剧痛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冲击着试图打断他的思绪,不知火凉牙齿咬得嘣嘣响,转移注意力看了一眼正守护在高桥律子身边的御途守。
一张面孔占据了大部分身躯的小石头人正担忧地面向不知火凉,但先前不知火凉让它守护高桥律子的命令又让它止步在原地,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