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焕不由地撇了撇嘴,他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切,那能不有灵性吗?谁跟她一样,天天不是上树就是喂牛,还为头牛跟人吵架?”
“那杏丫她就这样呀。”
说着说着,林秀芹自个儿也又稀罕起来:“她不读书,识字儿都是阿尧仔教的。平常就摘杏子、割草喂牛,偶尔下下水捉两条鱼玩又放了。喔,她还特别喜欢去村东头找那些小畜生玩。摸狗那是一条都不放过的呀。”
“而且她一摸,那些猫猫狗狗都是要排队排一下午的,一个个尾巴摇得都可欢了!我孙子就羡慕得不得了,说什么杏丫姐姐特厉害,还说什么,什么汪汪队开大会。”
“噗嗤”
听到这个形容,于景焕眼前忽然就有了画面,一群小猫小狗撒了欢地往林满杏身上扎,这只摸完又得摸那只。被林满杏训了后,只能一只一只乖乖排队等着摸……他于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秀芹看他那样,就知道自己猜得肯定没错。但她当然不敢打他的趣儿,继续讲自个儿的。
“所以有人说什么杏丫有福气,我都会说,阿尧仔才有福气嘞。你是不知道啊,小时候阿尧仔老是板着张脸,不爱说话,长得又比其他人俊,所以他没少被其他娃娃欺负,那时候就有人瞧见,就是杏丫跑出来帮他哩,不然阿尧仔好端端的干啥要把杏丫带回家?”
“再说了,你去问问村里的,问他们哪个姑娘最漂亮,谁不是说有根家的杏丫?要不是杏丫爸妈死了,她被阿尧仔养了,就算她是个不聪明的,也得有老多人上门提亲了。上次还有个外村的路过,看了杏丫一眼就跑过来问我,想着把杏丫抬回去,给她儿子定亲嘞!”
“定亲?”
于景焕本来的好心情,顿时就又被这个词儿给搅没了,说的话要多毒辣就有多毒辣:“他们也配?一群河童没有镜子也有尿吧!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
“……”
听到他的话,林秀芹有些悻悻地说:“那,那后来不是没有吗?谁不知道杏丫她现在是阿尧仔的媳妇儿?”
林骞尧。
怎么他爹的又是林骞尧。
于景焕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越听这个名字越想砸东西。
只要说到林满杏,就必须得带个林骞尧是吧?再带个媳妇儿是吧?
林满杏虚岁二十,按照虚岁减两岁就是周岁的计算方法,她今年最多十八岁,法定年龄都没到,没跟林骞尧扯证,算他哪门子的媳妇儿?
不行,他现在就要去找林满杏。
他要跟她说清楚,她不能就这么对这种封建煞笔的包办婚姻妥协了,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东西!她就算是傻子,也不能给人当童养媳!
“哎呀,你要干嘛?你可不能打我啊!”
面前的青年突然顶着一脸凶相站了起来,林秀芹吓得以为是他要打她,当即就握着屁股下头的破烂板凳往旁边躲。
却看见于景焕直直地往门的方向走去,而当他要打开门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过头看她,眼神危险极了。
“今天,还有上次的事情,你要是敢多嘴一句……”
“死老太婆,就等着你家里人给你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