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剑是停住了脚步,但并没回头,冷冷地道:“姑娘亏生得这如花美貌,当真是着烟花之地的女子,水性杨花莫不是所指,方才算是小生得罪,但我乃……我乃正道人家出身,断不能招惹这百家之女,误了清白。”
“清白?一个男人还谈清白?公子果真是清白啊,嘻嘻,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也正当韶华,何要刻意灭了人欲,倒不如顺应人伦……”
杨天剑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再度前行,推门出去。
秦媛跟了上去道:“公子就这样离去,怕是连这点花的银钱都不够吧,或许连这酒钱都不够。”她边说着边用手绢掩面继续窃笑着,并跟了出来。
行至楼下,老鸨见杨天剑,便迎上去道:“公子这么快就销魂了,莫不是这金陵的头牌都伺候不好公子?”
杨天剑看了一眼老鸨,没有理他,只顾进一步前行,却被老鸨拉住。
“我说公子,这乐也乐了,银两可不能少吧?”
杨天剑愣住,“银两?”遂从衣服里掏出今日挣的十个文钱。
那老鸨一见,顿时傻眼,面带怒色,道:“公子看这身装扮,不像穷人吧,没想到出手这般小气,就这几个子儿,恐怕连酒菜钱都不够呢,你别忘了,你点的可是头牌,这一晚上得五十两银子,你没过夜,至少二十两银子得给吧。”
“我就这些。”杨天剑无奈地道。
老鸨欲再生气,却见一枚金锭出现在眼前,看去,原是出自秦媛处。
秦媛边将一大锭金子递到老鸨面前,边道:“妈妈,这个够了吧?”
“够的,够的。”见了金子,老鸨顿时满脸堆笑,收下金子后,不解的问“只是这……你为何要给客人出钱?”
“哦,我与杨公子是旧时相识,这金子是他往日赠予我的,只是他近日出来匆忙,银钱未带够,所以……”秦媛这般说道。继而凑到杨天剑近前耳语到:“我想公子此时恐怕身无分文,穷困没落,但请公子留下,公子若是不喜欢那套,我只与公子抚琴吟诗,可好?”
杨天剑还在犹豫之际,却被秦媛拉了手,往楼上去。边走,秦媛边道:“还请妈妈这几日休了我的牌,这几日我得好好陪杨公子,银钱少不了你的。”
“这……”老鸨望着他们上去,又想到杨天剑刚才捏碎酒杯的功夫,便不敢不答应,她只得同意。继而又眉目堆笑,任她陪谁去,只要银子不少就行。
杨天剑心想这烟花之地的女子竟也懂得抚琴吟诗,倒是难得,若真如她所说,现而今自己身无分文,外面天寒地冻,只要她不乱来,这倒也是个好去处,再说自己一身功夫,还怕这弱女子不成。
思量至此,他便也释然了,心想就安心呆在这怡香院,倒也不失为一个落脚地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