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空,星光璀璨。大地,营帐星罗棋布。
当杨天剑再度醒来时,已然身处牢笼,周遭的黑,让他感到阵阵恐惧袭来,特别是那头疼欲裂更是难耐。此时,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当狱卒打开门,将一碗馊稀饭倒在地上,他方才感到饥肠辘辘,但面对眼前这般的食物,他没有胃口,这种屈辱之感还是在圣女峰有过,在蝴蝶谷有过。
想到这两个地方,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齐思雨,也想起了柳媚儿,已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几天,或许她已是白展梦的夫人了,还想起了那为自己死去的田红妮……
“太子妃”、 “见过太子妃”,门外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抬头看去,齐思雨举了火把过来,她说想给狱中的弟弟送些饭菜,吩咐狱卒开门,尽管一阵犹豫,但在她给狱卒手中塞过一包银子,并亮出了令牌后,狱卒还是把门打开了。
杨天剑抬眼望着来者,既是惊讶,也是欣喜,“思雨?!”这一声唤那般意味深长。
齐思雨以手指在嘴前嘘了下,示意他不要声张。继而,俯身,在他耳际耳语了一阵。
“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杨天剑摇头道。
“你放心好了,我这有骁骑太子的特别通行令,这令牌鸣风一般是常带着的,今日我向他求情,让他放了你,他嘴上未应允,但却将这块令牌遗留在账内,我猜他是想放过你,但又不好明说,才故意如此,因而他们也不敢为难我的。”思雨这般说。
杨天剑默默地点头。
齐思雨又嘱咐道:“回去之后,你可以好好跟那位柳姑娘在一起!”
杨天剑眉头微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他此刻或许已是白夫人了。”
齐思雨凝眉问:“哦……她嫁给白展梦了?”
尽管极力掩饰,但此刻,杨天剑眼里的无奈与忧伤浓得化不开,他故作平静的答:“是的!我来这边时,他们即将大婚。”
齐思雨好看的眉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哀伤,她咬了咬嘴唇,轻启朱唇问:“哦,那你是因为逃避这个才来骁骑找我的吧?”
杨天剑摇头又点头,眼里的哀伤与落寞更进一层,缓缓地答:“是,也不全是,思雨,我……”
齐思雨那样灼灼的目光凝视了杨天剑,好一阵,停顿了好久,才语重心长地道:“看得出你喜欢她,既然喜欢就要好好争取,我希望你幸福,你明白吗?”
她与杨天剑青梅竹马,她比他大三岁,她比他成熟懂事,她比他善解人意,他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尽管他刻意掩饰,但那带着忧郁又落寞的眼神透着他无奈与失落的心。
杨天剑低着头,咬着嘴唇,半响才从喉咙发出一个低低的声音:“我明白的,但是…她只钟情于白展梦。”
齐思雨痛着他的痛,哀着他的哀,也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哎,感情的事就是这般,谁都勉强不了。那白展梦号称绝世风华人如凤,柳姑娘也是绝色佳人,他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听此言,杨天剑眼眶红了,他无奈地道:“的确如此,我也是在她那里感受到爱而不得的痛,才明白我对你是何其残忍。思雨,对不起,曾经是我不对,我辜负了你的心,辜负了你的厚意……”
齐思雨眼睛也湿润起来,道:“别再说这些话了,这些都是命数,我不怪你的。特别是那件事,你能明白并非我本意,我便倍感欣慰了。”
她说完,拿出食盒里的饭菜,又将米饭递与杨天剑手中,道:“你赶紧吃些东西吧。”
杨天剑点头,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杨天剑确实饿得慌,他匆匆地吃起来。
菜刚入口,依旧熟悉的味道,他问到:“思雨,这是你亲手做的饭菜吧?”
齐思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