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哆嗦着道:“是。”然后又怯怯地道:“夫人是受外力所伤才导致小产的,她现在气血很虚,老夫开几副药给她调理吧。”
白展梦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夫人受外力所伤导致小产的事同样不得声张,你明白吗?”
府医点头称“老夫明白。”他说罢,摊纸提笔开了药方,道了句“那老夫告退了。”便慌忙离开。
刚才白展梦那句“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吗?”如一柄剑,深深的扎在柳媚儿心头,他为什么要这样怀疑自己,这样侮辱自己?
这还是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梦哥哥吗?怎么此刻如此陌生,陌生到恐怖,她心头也升起了一股恨意。
尽管白展梦附在她的床榻边,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她都不想开口。
白展梦眼眶血红,哭着问:“媚儿,你怀孕了,为何不告诉我?”
柳媚儿不答。
白展梦眼里的泪水簌簌地落下,他无比惭愧地道:“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身孕……我……”
柳媚儿依旧不答。
他抓起柳媚儿的手,伸到自己的脸旁,哭着着祈求道:“媚儿,你打我好不好?”
柳媚儿还是不答,也不动。
白展梦无奈,只得让侍女们端来热水,他欲替柳媚儿擦拭身上的血,给她换衣服。
可柳媚儿却一把将水盆打翻,含着泪怒吼着:“你不要碰我,你给我出去。”
白展梦只得作罢,最后是柳媚儿的侍女替她擦洗,更衣。
而白展梦则守在门外。
自此之后的夜夜,白展梦便让侍女找了被子,等她睡着了,便躺在房里她床榻旁边,他看着她睡。
而此后的夜晚,柳媚儿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坐起惊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白展梦都会紧紧地抱着她,可是都被柳媚儿怒喝:“不要碰我,滚出去。”
自此之后,柳媚儿不再让白展梦碰她,甚至不愿跟他说话。
柳媚儿对白展梦,是真的不爱了。
年少时的挚爱伴随着那些小产的血,流走了……而满心的伤,却渐渐地深入骨髓。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白展梦对柳媚儿,依旧是爱,只是如今的爱带着无尽的惭愧……当然还有无尽的猜疑,也是满心的伤。
曾经爱得有多深,今日痛得有多狠。
原来,爱的深处是恨,恨的深处,则是无声。
一场错,种了谁的因?一场苦,得了谁的果?
都说爱情苦,几人为之义无反顾? 奈何忘川,命途相负;千年浮屠,情字难书!